苗躍伏凝眉道:“我從閉營出來後,就開始偶爾自殘,後有一次自殘後不慎讓替我包紮的忠仆碰到,從而毒死了他......”
“我這才發現我的血開始帶毒,竟是可以毒死人的劇毒.....”
苗躍伏棕眸中盡是冷色道:“當時我跑去質問苗杳,與苗杳對峙.....”
“苗杳給出的話是.....為防我再暗下傷己,所以他才将我的血弄成了毒血。此血毒是加在我每日所泡的藥浴中的,所以我才從未察覺。”
啟陽先生聽到這裡撫須道:“所以您因為苗杳此話,從未想過他将您的血轉為毒血的其他原由。”
“嗯。”苗躍伏目色冷寒地颔首。
苗杳這個人,不能以常理判之,苗杳作為父親,都能将他丢入九死一生的閉營做訓練,還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的?
不過隻是讓他的血,變成帶毒的血罷了,苗杳有什麼下不了手的?所以苗躍伏從未懷疑過苗杳當初給出的理由。
但今日尚垣庭卻在知道苗杳這麼多事後,專門冒險來刺殺他取血,想來這血就不止之前苗杳給出的理由那麼簡單了。
否則尚垣庭也不會大費周章的來這一趟。
他的血.....到底有什麼用呢......
“您再仔細想想......”
啟陽先生這回話還未落,就被随俐先開口打斷了:“主公,您今日被尚垣庭刺殺,也受了不小的内傷,今日議事就先到這裡吧!”
“您先休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議也不遲!”說最後一句話時,随俐的目光是直直地盯在啟陽先生臉上的。
顯然,啟陽先生為查出苗杳的弱點,這般急功近利的逼苗躍伏回想他已經封存在記憶中不願回想之事,讓随俐十分不滿。
啟陽先生注意到随俐的眼神,隻得收了話頭,與他一同勸谏苗躍伏今日早些休息,有什麼事後面再議也不遲。
啟陽先生與随俐從苗躍伏的帥帳内一同退出來後,随俐并未回自己的寝帳,而是跟在啟陽先生身旁,去了他的寝帳。
“伶明,跟着老夫來有何事說?”
啟陽先生進了寝帳後,回身問跟在身後進來的随俐。
這會四下沒了人,随俐說話便也沒了顧忌,冷聲道:“俐知您想殺苗杳為您的孫子唐陽報仇,但您既然已奉主公為主,那主公就為您的第一位,非隻是你用來複仇工具而已!”
啟陽先生看着面前的随俐靜默了片刻,方才啞聲開口道:“老夫并非隻将主公當做我用來複仇的工具。”
“最好是!”
随俐今日見啟陽先生這般不顧苗躍伏的身體逼迫他回憶從前的事,陰沉着臉說完此話後,也不給啟陽先生辯解的機會,轉身就掀簾走了。
啟陽先生看着随俐怒走的背影,頹然閉眼。
當晚,苗躍伏便發了噩夢。
他在夢裡憶起他小時候經常被苗杳所養的各類蠱蟲無意間咬到,他娘發現他狀态不對,就會抱着他去找苗杳救治。
每次他娘都會因這事和苗杳大鬧一場,甚至有一次直接逼苗杳将那些害人的蠱都給扔了。
然而每次苗杳都是用哄解決這個矛盾,或是在他娘面前親自殺了膽敢咬他的那隻蠱蟲。
但這個問題仍是沒有被解決,因為苗杳親近他,而他又因尚小頑皮愛四處跑,總是會沒隔多久就被苗杳所養的蠱蟲咬傷。
在他有次差點沒被救回來後,他娘終于爆發了,直接帶着他就要逃離苗杳。
而就是那次他娘逃跑被抓回來後,他娘與苗杳的關系日漸開始勢成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