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冠首當即出言打斷了随邊弘後面的話:“殿下說的不錯,之前是冠首想岔了。”
話說到此,齊冠首對林知皇微微一颔首道:“已經查明之事,總查來查去也不合适。”
林知皇輕描淡寫地掃了眼齊冠首,轉首看向齊長铮道:“政王,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刺殺懷王妃的動機也有了,你想怎麼自證清白?”
林知皇明顯在給齊長铮台階下了,将“刺殺動機”幾字咬字極重。
張舒窈當即就變了臉色,以為林知皇要以這事從齊長铮那拿“好處”,上前一步就要不管不顧地揚聲指責林知皇,卻被明悟先生先一步攔了。
“先生!”
“莫要動。”
明悟先生拉住張舒窈在她耳邊低聲道:“此時我們莫要再摻和進去。”
這已經是政王、權王、魯相國三人之間的角力。
刺殺他們主公的人究竟是誰,對于他方勢力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方能在這件事上分到什麼好處。
殘忍嗎?
不殘忍。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主公現在若站在其他人的位置上,亦是一樣的選擇。
他們主公現在被刺,必還要有一段時間的養傷期,他們已越發勢弱。
現在隻有相信權王,抱緊權王的大腿,隻有權王能夠從政王身上扒下一塊皮來,作為棋子的他們,才能在這場角力中拿回些好處。
最後,在一番唇槍舌劍之下,齊長铮隻能忍痛将陳州五萬精銳的掌兵權,重新交還給了懷王妃何清馨。
以示他齊長铮從未貪圖過這五萬兵力,本意隻是想帶兵先滅了清平門,為懷王報得血仇,才一直把控着此軍,“暫”未歸還的。
既然齊長铮從未貪圖過這些兵力,又怎會為了這五萬兵力派人去暗刺懷王妃?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事順理成章的就又推到了奸猾的清平門頭上。
要不怎麼說清平門奸猾呢?竟然做了惡事還要栽贓到聯盟軍某方勢力的頭上,目的就是為了讓聯盟軍内部亂起來。
齊長铮為了将這清平門陷害他的事做“實”,還明目張膽的給了在場衆諸侯一些好處,比如說雙季稻種子的售賣權。
針對魯蘊丹,齊長铮則給他批了一筆大額的售糧數。
齊長铮為了堵嘴,給了在場不少人好處,就是沒給林知皇這新上任的主帥什麼好處。
仿佛以此在與林知皇說:看看,主帥就是不好當的,沖在前面的是你,得好處的可非是你。
林知皇才懶得理會齊長铮,她的目的早已經達到了。
且好處已經到手。
一時間帳内衆人都歡欣起來,頓時去了先前的劍拔弩張,各自輕松的開始罵起了清平門這邪教果然乃邪教,不能有片刻的掉以輕心,差點就又着了它的道。
在場人中,除了大出血的齊長铮那方人馬笑得有些假外,其餘人臉上的笑都格外的真,包括先前被林知皇抽腫了臉的姜啟德,此時也是臉上綻開了花。
張舒窈見事情如此發展,他們輕而易舉的就拿回了陳州五萬精銳兵馬,大喜過望,面上怒色完全消散了去。
等此議散了,張舒窈特意留下來晚走了一步,一句多的話都沒說,直接對上首主位的林知皇鄭重行下了一個大濟最高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