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出身随氏,但庶子到底乃半奴,随邊弘那些人不敢随意待之,便時常會找機會在他這發洩怒火。
随俐為了維持體面,也不敢聲張,這是因為如此,這欺負他的人便越發猖狂,拳腳相加是常事。身體上所受之痛随俐早就習以為常,但去服之辱,随俐是斷斷無法忍受的。
在被那些權貴嫡系在小巷内堵住,商議着要将他衣物盡去,展示他極小的男物,以此來映射身為他兄長的随邊弘男物也為小,好讓随邊弘在這方面顔面盡失的那刻,随俐終于有了放棄生欲的念頭。
這樣的人生,活着有什麼意義呢?不若死了,反而能少一些痛苦與羞辱。
苗躍伏就是在他棄生的那刻出現的,不僅用玄絲割裂了那些貴胄們的下身衣物,更反嘲笑他們皆為小。
他的主公........明明乃蓋世英雄,為何卻偏偏困于情之一道。
親情,愛情..........都給了主公緻命一擊。
他的主公...........不該如此狼狽的!
“主公!權王信任誰不信任誰又如何!這都與您無關啊!”随俐突然朝着苗躍伏所在的位置雙膝跪下,凄聲道。
随俐的反常之舉,讓苗躍伏逐漸恢複理智。
“伶明.......”
“主公,您何必如此自苦呢!有些東西不能強求,得不到便隻能舍了!您明明可以活得恣意的!”
苗躍伏看着随俐不說話了,呢喃:“活的恣意?這世道....誰能恣意?”
“主公,放下吧!将所有對情的渴望放下後,您就會輕松的!”
“伶明說的不錯!主公,放下一切後,您就會輕松的!”
苗躍伏仍舊不說話,但情緒已經歸于平靜。
啟陽先生繼續道:“您既如此了解那權王,确定那權王是因信任符骁才放虎歸山的,這就是您勝于其他諸侯的關鍵點。”
“何必隻拘泥于感情,将這事放入心中呢?”
“隻有權勢在手,才能一切如您所發展!”
“權王如今能惬意的為所欲為,不就是因為她已經大權在握,才敢這般言行随心嗎?”
随俐見啟陽先生雖歪曲了他原先話裡的本意,但見苗躍伏在聽,便也沒再搶過話頭。
苗躍伏其實也是被随俐對他的那一跪,給刺激的冷靜下來的,這會啟陽先生說的話,苗躍伏壓根就沒聽進心裡去。
“本州牧知道了,先生所言有理。”
苗躍伏說着話,同時走到随俐面前親自托扶起他來,真心實意的對他道:“方才是我不對,不該在伶明面前這般失态的。”
“主公......”随俐見苗躍伏在冷靜下來後第一時間就安撫他,心中動容。
苗躍伏沒再給随俐說其他話的機會,又笃聲道:“符骁能重新掌權,是權王主動放他回去的。”
“而且那政王......若是落到權王手上,為打亂齊氏,是絕對活不下來的,所以政王現在.....應是在符骁手上。”
随俐見苗躍伏轉說正事,也收了方才心中翻湧的情緒,分析前後道:“權王信任符骁,那符骁又如何作想?可會借此機會徹底脫離權王?”
啟陽先生眯眼道:“最好是符骁生有異心,若他是與權王一條心的,那今時今日的權王.....就當真無人能撼動她手中所掌的權柄了。”
随俐憂心道:“是啊,這兩人若一條心,将無人能與權王勢力相抗衡了。”
啟陽先生突然沉聲道:“若權王的人殺了齊長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