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玉寐這時也被吳煦吊了下來,白色巨犬見主人被人從瀑布上方勻速放下來,不用吩咐就遊了過去馱自家主人。
戚玉寐剛坐到愛犬背上解開腰上纏繞的藤蔓,吳煦便在上方用短匕割了腰上所纏的藤蔓,找準角度從上方垂直躍了下來。
“啪——!”吳煦因身重塊頭大,從瀑布上方躍入水中時,将水面拍出了巨響。
坐在愛犬背上的戚玉寐,頓時就被吳煦落入水中所濺起的水花給濺了一臉。
“師兄故意的?”戚玉寐将臉上的水抹去後,不悅道。
“師弟多想了。”吳煦從水下浮了起來,豪爽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
戚玉寐身下的狗卻在這時,對準吳煦的臉上猛噗了一口嘴裡的水:“汪!汪!汪!”
“車問,不許調皮。”戚玉寐嘴上雖然這麼說着,手下卻是贊許地拍了拍車問的頭。
車問頓時将頭仰的更高,正凫水的四肢更為有力了。
杜媛在一旁見帶自己來的大将軍貌似又要與那位俊美貴氣的郎君鬧起來,忙指住潭水盡頭的一塊壁石道:“大将軍,就是這了!這處瀑布下方有一個半丈長寬的孔洞,從那裡憋一口氣遊過去,出口處别有洞天!”
吳煦擡手抹去了臉上的水,不悅地看了戚玉寐一眼,然後遊過去拉過杜媛,帶着她向那塊壁石所在處遊去。
水裡的孔洞遊過去後還會有空氣?
戚玉寐在一旁聽到杜媛與吳煦的對話,也收了與吳煦相對的心思,仔細觀察起杜媛所指的石壁來,心中生疑。
懷疑歸懷疑,吳煦帶着人遊過去時,戚玉寐還是讓車問帶着他遊了過去。
吳煦做事雷厲風行,一點時間都不願耽擱,遊到了杜媛所指的石壁前,便示意杜媛猛吸一口氣,下一刻便閉氣帶着杜媛往她所指的那處水下孔洞潛去。
戚玉寐見吳煦帶着那知道此處乾坤的瘦弱女孩要穿越這水下孔洞,指住他們,命令黑犬跟遊過去探路。
黑犬跟着吳煦與杜媛遊過去後,立即返回,對着謹慎等在水潭壁石前的戚玉寐搖着尾巴汪汪叫了兩聲。
戚玉寐見黑犬這反應,難以描畫其俊的面容微舒,當即就從白犬後背上下來翻入水裡,然後閉一口氣,夾在兩隻愛犬中間往那孔洞處遊去。
如此安排,也是戚玉寐謹慎。想着自己若是在這個過程中不幸驟然睡着,兩隻愛犬還可第一時間就發現他的情況,迅速将他拖出水面。
事實證明,戚玉寐的運氣還沒有爛到家,他順順利利地遊過了那裝滿水的孔洞。
這處孔洞先是一直往下傾斜,深到底部後又開始往上走了。
這條注滿水的孔洞到了最底部時一點光亮也無,若非前面有人已經進去過,他的愛犬曠官也去了一個來回向他報信這處孔洞确實有出口,他是斷斷不會遊下來的。
十息功夫後,戚玉寐遊出了這條裝滿水的U
形孔洞,水底的黑暗盡去,光亮一點點出現。
“噗——!”戚玉寐終于浮上了水面,也顧不得形象,吐出了嘴裡的水,仰首連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憋紅的臉才恢複原色。
白犬也跟着浮出水面喘了幾口氣,然後又沉入水底自行遊到了主人戚玉寐的身下,将他給托出了水面。
戚玉寐剛被自家白犬托出水面,便被深嵌在這潭洞底部近有五丈高的金色大門給晃到了眼。
此時正值陽光最烈的午時,這處潭水上方卻非是完全封閉的,陽光透過上方的天光撒在這厚重的金門上,仿若帶了聖光的天庭之門。
戚玉寐又仰首去看上方那條透着天光亮色的長線,眉宇間霎時透出銳利的肅色。
從這水潭底部往上看,這條透着天光看不到盡頭的長線,宛若正在天上遊走的金龍。
這裡是他與尚垣庭之前沒能過去的斷崖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