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垣庭見齊冠首一言不發的就趕超了他,
不滿地低咒了一聲,一甩手中大锏緊跟了上去,并在暗暗瞅準時機反超前面的齊冠首。
吳煦卻在看到這密密麻麻的蠱蟲後,僵直地站在原地不動了。
一兩隻蟲子吳煦可以無視,但成千上百的蟲子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讓吳煦起了生理性的惡心,是一步都不想往前邁的。
顯然對于吳煦來說,這些長得奇形怪狀的黑色蟲子,比屍山血海還惡心。
虞溝生吹奏骨笛控制這許多蠱蟲讓道,十分耗費精力,吹了一會兒額上便涔出了冷汗,見吳煦一直站在原地不走,終于忍不住騰出一隻手,硬拉着他一同往前走去。
吳煦被虞溝生拉的一愣,但也沒說什麼,跟着她開始往前走了。
虞溝生拉住吳煦的手腕才發現,吳煦的整隻手都是冰的,皮膚上更是起了不少雞皮疙瘩,不由好笑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走在最前面的齊冠首感覺到道路兩邊的蠱蟲,已開始不受控制地躁動起來,果斷放下對隐藏機關的忌憚,快速往前沖去。
“你倒是會搶先!”尚垣庭見齊冠首跑了起來,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吳煦見狀,也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生理性的惡心,一把舉起虞溝生放在寬肩上:“我帶你一同過去!”
話落,吳煦盡量不看廊道兩邊攢動的黑色蟲群,帶着虞溝生快速通過這條漆黑地蠱蟲廊道。
沖在最前面的齊冠首剛快步奔出廊道,便有幾根泛着寒光的尖刺朝着他面門急射而來。
齊冠首翻身後躍,腳點廊道出口壁沿又向上蹿了一丈高,然後手與腳支在了牆壁夾角上,俯看這處開闊空間裡的情況。
因齊冠首的視角高,将此處一覽無遺。
此處燈火通明,四面牆壁也是由整塊水晶裝嵌的,但與上方水晶殿不同的是,這處的水晶牆在裝嵌前,底部還鋪就了一層黃金,更有珠玉點綴,華貴奢靡。
整間地室的在此處中心頂部由水晶制成的長明燈照明下異常光亮,閃爍着耀目的光芒,奪人心魄,竟透出幾分妖冶的美來。
就在這間耀目地室的中央位置,盤腿坐了一人,正是衆人苦尋的苗杳。
苗杳所坐之處有一個高地面五寸的圓台,圓台上繪制了一個繁複的五行八卦陣,而這陣所對的五行陣眼上,還吊着滿臉戾氣的王鹿,與一名昏迷的幼童。
戚玉寐亦在這間地室裡,但他的情況瞧着也不比王鹿好上多少,身上有不少傷口,明顯為機關所傷,此時正雙臂橫于身前,雙目死死地盯着坐在八卦台中的苗杳。
便是齊冠首沖進來,戚玉寐都沒将眼神暼過來哪怕一眼,顯然十分忌憚那坐在八卦台上苗杳,不敢掉以輕心,有絲毫松懈。
尚垣庭是緊跟着齊冠首進來的,齊冠首上躍躲過了那幾隻尖刺的襲擊,通身泛黑的尖刺便朝他直直地射來。
尚垣庭低斥了一聲,沒有任何猶豫就趴地躲避這急射向面門的尖刺,而後迅速起身貼壁站好,以防自己再被機關襲擊而無法閃避。
被吊在土行陣眼上的王鹿聲音沙啞地開口提醒道:“這地室裡都是機關,莫要下來,莫要再亂動。”
說“莫要下來”這幾字時,王鹿是看着撐在高處牆角的齊冠首說的。
“莫要再亂動”這幾字,王鹿是對着見到苗杳,便面露興奮之色要殺上去的尚垣庭說的。
苗杳見王鹿死到臨頭還有心情提醒他人,低聲沉笑:“哈哈哈,倒是顆好苗子,竟堅持到現在還有意識。”
笑過後,苗杳對着進來的兩人投去獵人見到獵物的眼神。
就在這時,吳煦也拉着正在吹奏骨笛的虞溝生出現在了出口處,因沒在出口處見到先出去的兩人,吳煦謹慎地停在了這處口道上,未再踏前。
“又來了兩個,看來本門主的五行血必能湊齊了的,啊哈哈哈哈!”苗杳見到又有兩人進來不僅不懼,反而笑得更為開心起來。
撐在高處牆角的齊冠首一句話沒說,騰出一隻手,從腰側掏出一柄短匕便向苗杳頭臉處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