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耳刮子就怕了,比苗杳還慫,是個更怕死的。
吳煦面上露出鄙夷之色。偏偏這樣的怕死之人,最是視别人的性命為草芥。
“知道錯了就重新再組織一下語言。”林知皇漫不經心地走到座位上坐下道。
“小人乃苗杳親傳三弟子,原是流民,後苗杳看我聰慧便收了我為徒。”
林知皇聞言,對吳煦輕擡下颚,目光冰冷地看向田福。
吳煦意會,上前一步便折斷了田福的臂骨。
随着咔哒一聲響,田福仰頭慘叫。
虞溝生在一旁看地龇牙咧嘴。
吳煦注意到虞溝生的神态,很有些奇怪林知皇為何不讓虞溝生先退避。
虞溝生雖然嫉惡如仇,但她并不狠,看到這種審訊過程,必是要心裡不适且起憐憫之心的。
當初虞溝生看他捉拿天方子用刀網,便道過“人可殺不可虐”這話。如今主公特意讓虞溝生留在這,是想趁機讓她學會“狠心”?是了,現在這樣的亂世環境下,對敵人是不可輕易生憐憫之心的,因為這就是破綻,是會被敵人抓住這點用來反攻的。
吳煦心裡正思忖着這事,就聽林知皇道:“先不說苗杳這樣的人,會不會近距離接觸到流民,就說苗杳也不是火眼金睛,第一次見你.....就能看出你的聰慧并收你為徒?若真是如此,那苗杳都可以說是愛救人出苦海的大善人了。”
虞溝生與吳煦聽得林知皇這話,都知道田福又在說謊了,特别是虞溝生,剛才的那絲不忍心瞬間就沒了。
“嗚嗚....殿下....小人錯了,還請手下留情啊,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嘶嘶.....”田福涕淚橫流,疼的不住吸氣。
“說吧,你究竟是怎麼被苗杳選中為徒的?”
田福這次不敢再說謊了,哭聲道:“殿下,我也是被逼得啊,嗚嗚....我确實乃流民出身,在八歲時被一夥人從流民堆裡選出來帶去了一個營地,當時和我一起被送進去的流民孩童還有很多.......”
田福的話讓林知皇皺眉,這讓她想到了義子營。
而田福接下來的話,也證實了她的猜測。
“送我進來的人告訴我,最後走出這營地的人隻能有一個,然後就走了。之後每日他們都會給我們這些孩童送隻夠半數人吃的食物......引我們為搶食相鬥.......”
“嗚嗚....我就是從那裡面活下來的最後一人,出來後.....嗚嗚....苗杳就收我做了親傳弟子。嗚嗚.....”
虞溝生聽到這裡眉頭都皺的打了結:“那當時與你同營的其他孩子,你都殺了?”
田福嗚嗚哭:“我哪能殺這麼多人,都是互相殺的,都想做最後活下來的人,而我就是最後一個活下來的人.....嗚嗚.....”
吳煦皺眉,如此選人.......那最後出來的人....即使聰慧,也都已是滅絕人性之人。
苗杳竟然用這種毒辣的方式選弟子。
果然....該死!
吳煦聽完後是憤怒,虞溝生聽完後就是暴怒了,跳起腳來怒罵苗杳,若不是知道苗杳這人林知皇要留在聯盟軍慶功宴上祭旗,她現在就想将這人除之而後快。
在場隻有林知皇喜怒不形于色,又問:“苗杳的另外三個弟子也是這麼選出來的?”
田福搖頭道:“我不知道,其他弟子我都沒見過,苗杳沒讓我們互相見過。但我知道......”
吳煦呵斥:“如實道來,莫要吞吞吐吐。”
“是是是!”
吳煦一出聲,田福就吓得不行,生怕他對自己用刑,忙又道:“我知道苗杳這樣的營地開過三次,有次好像他還把他兒子都丢進去了,就是那苗州牧苗躍伏,他其實是苗杳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