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甯道人長歎了一口氣:“人啊,有時太聰慧也不好,什麼都看得清楚,想的就多,這如何不摧心?”
齊冠首眼睫微顫:“摧心嗎?”
思甯道人搖頭:“你要如何才能逍遙呢?心障太多,如何能長壽?”
說着話,思甯道人覺得該将此地留給這弟子獨處靜思,便穿着鬥篷出了這帥帳。
出了帥帳後,思甯道人便到處走走散心,結果這一散心,讓他本就緊皺的眉頭越發緊皺了
。
“這是什麼?”思甯道人一個躍身踩住從軍帳邊溜過的一隻老鼠,提起來細觀。
老鼠被思甯道人揪住後脖頸,驚慌的四肢不住掙紮。
思甯道人用鐵鈎手摸了摸這隻老鼠的腹部,歪頭道:“你這小東西,身上怎麼還有蠱蟲?”
賀峽五号出口前駐軍營。
“窦圖那邊已經突出賀峽了,我們這邊倒可不急着突圍了。”
符骁看完林知皇那邊發來的消息,大緻将三号出口那邊的戰況與輔佐他的左右參軍講了,隻有林知皇已經随軍那邊突圍的消息沒講。
符骁邊講邊當着柳夯與淮齊昭的面,将信放在書案下的火盆裡燒了,免得過後走漏消息。
柳夯與淮齊昭聽到窦圖率軍斬殺了齊博?,并突出重圍,還大敗了之後前來助軍的姜氏兵馬的消息,面上皆露喜色。
柳夯擊掌:“太好了!”
淮齊昭亦是道:“窦大将軍果然用兵如神!”
符骁颔首,走到輿圖前,将各出口前彙集的兵力全都标注出來,細思了片刻後與柳夯、淮齊昭兩人讨論起了後續戰策。
三人讨論了近有一個時辰,才讨論畢,在柳夯與淮齊昭兩人将要走退出時,符骁看着帥帳邊沿探頭探腦的老鼠冷聲道:“這處,老鼠是不是有些過多了?”
正要退下的柳夯與淮齊昭同時随着符骁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見了一隻老鼠。
柳夯想了想後道:“昨日我出這帥帳時,也在帳外看見了跑過去的老鼠。”
淮齊昭出身富貴,最是不喜這物,隻是看一看便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厭惡道:
“等會齊昭便命一小隊兵,将這駐軍營内的老鼠都給除了,以免傳播疫病。”
兩人都退下後,符骁特意召來随軍的虞溝生問話。
“嗯,林姐姐的王夫有何事叫溝生?”不一會兒,虞溝生就蹦蹦跳跳地掀簾進了帥帳。
王夫這個稱謂,現在也就虞溝生叫。
符骁乍然聽到虞溝生叫他王夫,還愣了一下,然後寒如冰山的臉略有些消融,問:“一地若老鼠出沒過多,可是将有異常天氣?”
按照常理,一般老鼠還沒有進到主帥帳内,就會被在外值守的親兵給滅了,不可能進帳的。
這兩日符骁卻在主帥帳附近見了三四隻老鼠。
老鼠能到他面前出現個一兩隻,這就說明附近的老鼠特别多了。
出現這種反常的現象,符骁便會多留心。但他目前懷疑的方向是,此處天氣有異,才會出現這種動物反常行為。
“嗯?老鼠?”虞溝生不解地歪頭:“我沒見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