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悅安撫衆中小将領道:“少主應該收到這邊的消息了,會從外面派兵來接應我們的!”
齊亢卻知道,外面根本就沒有這許多兵能派來支援,齊冠首那邊接到消息,最多就是派兵過來在此交戰,讓這邊峽道不能再出權軍,要說救出他們這支軍脫困.....隻怕難。
“至少要将消息帶出去!齊大将軍死前,分明說了那個斬殺齊翰參軍的銀虎面具人乃權王!”一名千戶發狠道。
“是啊,權王已經突圍賀峽的消息,一定得帶給少主!”另一名齊氏死忠亦是道。
昨日甯願在無糧草的情況下,逃進賀峽也不願意向權王投降的這些将領,都是齊氏的死忠。
餓了一日,大多數兵都隻喝了點水,這會又即将被權王的兵馬夾圍,心裡都對權王生出了刻骨的恨意。
“反正都是死,還不如拼了!”
“對!反正都是死,還不如拼了!”
“便是一命換一命,我軍現在也還有四千精銳在此,能留下權軍四千兵馬!多殺一個!都算是我軍賺的!”
“對!多殺一個!都算是我軍賺的!”
“吾甯死不降!”一任職百戶的齊氏旁支小将領,舉刀叫道。
随着這些呼喊聲起,此處已經不求活命的齊軍皆被激起了戰意。
“殺!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殺!不做那貪生怕死的孬種!”
參軍白悅落了淚,自愧道:“是我帶你們進的這峽道,我也該将你們好好帶出去才是!如今這樣,我怎對得起你們!”
想到昨日拼死給他們拖延機會,讓他們能有時間避入賀峽苟延殘喘,被敵軍大将枭了首的劉副将,白悅泣不成聲。
白悅不怕死,他哭的也不是自己将死,而是跟着他出來的這些兒郎,怕是不能安然回返茁州了。
最先說要與權軍拼了的齊百戶狠聲道:“我父早亡,是齊氏族中的叔伯将我養大的,教我識字,教我習武,我生于齊氏,養于齊氏,被齊氏培養成才,為護齊氏百年榮華,舍了這條命去又如何?”
“誰與我齊氏為敵!我便拼了這條性命不要,也要誅他性命!”
“讓他們來吧!爺爺我不怕!不過就是一死!”
參軍白悅也是齊氏族學從外甄選的聰慧農家子,免費進學,培養出來的人才。
齊氏對這類人才極為大方,基本上若是能得齊氏重用,便是連其家人都給安排妥當,每月更是有醫者專門上門給其家人免費看病,連醫藥費都不用出。
所以齊氏培養出來的庶民出身的人才,大多都對齊氏極為忠心,基本上都會世世代代成為齊氏的家臣。
最不願齊氏傾頹的,也是這些依附齊氏跨越階級之弊的人才。
白悅轉眸看向校尉齊亢,擡手抹了把臉,讓他過來。
“白參軍有何吩咐?”齊亢單膝在白悅身前跪下。
“你帶百餘好手現在離開這賀峽出口附近,躲入那龍脈皇陵中。”
之前苗杳藏在這賀峽的龍脈皇陵中,為了從裡面揪出他,大部分齊兵都進入過這皇陵或輪崗守過這皇陵的出口。
如今那被灌過水的皇陵也退水了,那裡面彎彎道道多,正好适合躲藏。
而且那處被泡過水後,機關應是大多都不能用的,在裡面隻要仔細些,安全也不用擔心。
百餘士兵,在這初春的山裡,便是打些老鼠尋些野果吃,也能果腹不被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