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餘士兵,在這初春的山裡,便是打些老鼠尋些野果吃,也能果腹不被餓死。
齊亢聽白悅這麼說,正要說話,就被白悅攔了。
“這不是貪生怕死!有任務交給你做。”
齊亢終于安靜下來,白悅湊近他,在他耳邊道:“這賀峽山峰綿延連體,大軍想要出軍确實很難,但若零星幾個好手,孤注一擲深入山中翻峽而過,也不是完全沒出去的可能。”
“齊校尉,帶着百人藏好,待權王以為進入賀峽的齊軍皆亡後,在分批派人出來找機會翻越賀峽,出去向少主報權王已經突圍的确切消息!”少主或許猜到權王已經突圍了,但到底沒有确定的軍報,少主也不會貿然調兵去追攻權軍那支已經突圍的軍隊,就怕是聲東擊西權王還在賀峽内,如此一調兵,也算解了賀峽的封圍了。
齊亢聽完白悅的吩咐,紅着眼眶站起身來,對向他交代遺命的白悅深深一禮,而後轉身去點身體素質最佳的百餘好手,帶着他們快速離開此地。
在目送齊亢帶着百人走後,白悅也站起身來,抽了腰間的刀,嘶聲對周圍的齊兵道:“好!勇不畏死的兒郎們,便拼了性命去,消耗權軍的兵力!”
“與其餓死,不如死戰!”白悅舉刀。
“死戰!死戰!”
“死戰!死戰!”
三号峽道口内,突然傳來齊軍群聲震沸的呐喊聲。
帶兵守在三号峽道口的副将團侗聽到賀峽内的震呼聲,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命守在此處兩個出口外的兵馬列好軍陣,随時準備應對裡面齊軍的突攻。
為了權王已出賀峽的消息不被洩露,今日.....不能有任何一個齊兵從此處突圍!
密林中,一個披着褐色鬥篷的人在快速穿梭,身邊還跟了兩隻鳥不停的在他身旁叽叽喳喳地叫。
鳥兒啾啾地叫的越急,這身披褐色鬥篷人的面色也越發難看,一刻都不敢停。
“師父,這飛在我們上方的鳥身上,也有蠱蟲!”
因為剛才與野豬大戰,而頭發散亂的虞溝生擡頭看了一眼飛在上空的鳥,追着林中有人穿過的痕迹,極速地往前奔。
身上全是泥土與血漬的思甯道人看都不看一直飛在頭頂上空的彩鳥,邊跑邊道:“不必管它,這鳥不同于前面那野豬,能發狂攻擊到我們,無視它們抓到人就行!”
“嗯!”虞溝生也不願浪費時間處理這盤旋在頭頂的鳥兒,以至于落後自家師父。
思甯道人不抓,那她也不抓,反正那人得是她比師父先抓才行!
溫南行通過飛在周身的鳥知道思甯道人和虞溝生一直在追着他,并沒有放棄的打算,終于忍不住咒罵出聲,停在原地稍微休息起來。
一直這麼跑,溫南行累了,直接脫了外罩的褐色鬥篷,露出裡面的藍錦金邊勁服。
即使是在外逃亡,溫南行也是講究的,穿的是上好的衣袍。
溫南行在原地重重地喘息了片刻,待完全緩過勁來後,便發足往林知皇駐軍的方向跑去。
仔細想來,他與權王也沒仇,權王那次在衆諸侯雲集的主駐軍營,變相也算保了他大姊溫南婷一命,還有堂弟溫南方在權王麾下為第一心腹,自己也算身有才能,這時主動現身去權王那裡投效,尋求其庇護,或許.....可行。
溫南行心裡如此想着,跑的越發快了起來。
是主動去投權王,還是被擒為階下囚,就看他的速度了。
那平門的人,現在離他還有兩刻鐘的腳程,他如果發足狂奔,是可以在平門的人追到他之前,趕到權王駐軍營門外的!
溫南行憑着驚人的毅力,趕在了虞溝生與思甯道人即将攆上他前,在權王的駐軍營門前,自報了自己的名諱,大聲言自己此次前來相投,是有密事相告,可助權王成事,還望此處主将引薦。
被埋在駐軍營門口,隻露了一顆美人頭的戚玉寐,看到溫南行竟然大咧咧地沖跑到了此處大營門前,面上露出訝色。
還不等戚玉寐細細思索眼前的情況,便見自家師父與大師姐後腳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