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坊先生也肅正了神色:“殿下,對于您來說,此行讓老夫去也不合适。”
“哦?”
“殿下,初瀾如今也起勢了.......”
臨坊先生眸色越發黯然:“老夫作為初瀾的師父,若真去教了天子,那他也算與天子有了同門關系的牽扯,便是我不叛您,他人也有的是方法讓您不再信我。”
臨坊先生看着林知皇的眼睛問:“您有信心不對老夫起疑?”
林知皇的疑心其實一直很重,隻是藏的很好罷了。
因為她深刻的知道,若想求之,必先予之。
所以她時時刻刻所表現出的,都是對周邊人的信任,将所有的猜忌,都放在了内心深處,用其他不動聲色的方式,去不定時的确認身邊人的忠心。
臨坊先生知道,此次他去,他周圍必也會被林知皇安排上人,所以林知皇會一直“信任”他。
而這些人,往往也可能成為讓林知皇不再信任他的契機。
一旦這些人傳回的消息中,有他與初瀾串聯的蛛絲馬迹,這信任便會崩塌。
而初瀾,最善觀人心,一定會用這種方式,讓他成為林知皇這邊的“廢牌”。
林知皇懂了臨坊先生問這句話的意思:“本王若說能呢?”
臨坊先生搖頭:“殿下,您焉知此時不是老夫在以此獲取您的信任?”
林知皇愣,然後笑了:“先生果然是善玩人心的高手。好,本王知道了,此行再另謀他人。”
臨坊先生大松了口氣,拍了拍胸脯道:“殿下,您真是太明智了,剛愎自用在您身上半點滋生的契機都沒有。”
林知皇斜睨臨坊先生:“少給本王戴高帽子。”
林知皇将剛才臨坊先生說給她的話,又還給了臨坊先生。
臨坊先生也是厚顔的,蹭過來搖着林知皇的袖子就開始老不羞的撒嬌道:“一來此事老夫去做确實不合适,二來嘛.........”
“老夫年紀也大了,受不得那逆徒的氣,澤奣多憐惜憐惜老夫啊。”
林知皇扯回自己的袖子,佯作吃醋道:“明明是還記挂着呢,一點與他對上的可能都不想有。”
臨坊先生嘟嘴:“您都知道還來為難老夫?”
林知皇簡直被臨坊先生厚顔的質問給氣笑了,還不等她再說話,臨坊先生就一個屁股墩坐在地上,張着嘴巴,仰天就幹嚎了起來。
“殿下呀,您知道因為那逆徒沒被您給娶了,老夫有多傷心嗎?這豈不是讓老夫進退兩難?是要挖了老夫的心啊!啊昂.....啊昂......”
林知皇:“..........”
“這個犟種,真是要被自己給犟死了!”臨坊先生拍腿大哭不止。
“他不犟,本王也不會娶。”
“才不是,您之前明明就已經被色迷了眼!”
林知皇:“.......本王才沒這麼膚淺。”
臨坊先生暫時止了哭聲,睜開淚眼,給了林知皇一個“我信你個鬼!”的眼神。
“殿下,老夫的眼睛可沒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