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穎木見到溫南方,後退一步,便要正式行禮。
溫南方墨眸微動,忙上前攔了陳穎木的禮道:“陳世伯這是作何?在外面非是官場,何須行這虛禮?”
陳穎木被托住了禮,也沒有堅持再行,而是小聲道:“不知世侄現在可有空?”
溫南方剛才就看出來了,陳穎木這是有事相求,擡手對陳穎木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座皇城,溫南方早就裡裡外外梳理幹淨了,各處都有人在暗下盯梢,别方來人,就算是條龍,都得盤着,他也不懼陳穎木會搞鬼。
甚至……巴不得陳穎木能犯點事。
守山先生卻是看過陳穎木暴起,将裴太傅丢向聞楔然屍體,以至其被炸死的慘狀的,不放心地緊皺着眉頭跟了上去。
他這徒兒也不知怎地,最近瞧着身子骨弱了不少,嘴唇基本上沒有什麼血色,可不能再受點什麼傷了。
陳穎木一改往常作風,客氣有禮的将溫南方與守山先生帶到他所開的廂房内。
溫南方一進廂房,就注意到了這間廂房裡,有四名陳氏部曲駐守着一個大箱子,箱子内不時有晃動傳來,一看就知裡面定關有活物。
“這是?”
溫南方注意到了這口大箱子,
自然不會裝作沒看見,停在了門口,将詢問的目光投向陳穎木。
守山先生則是眉頭皺的更緊,他也看出來了,陳穎木這是有事相求,今日他們碰見,都有可能是陳穎木刻意為之,并非偶然。
“打開。”在聰明人面前,陳穎木也不玩那些心眼,命手下人将那木箱打開。
木箱被打開,裡面赫然裝着一個四肢被砍,嘴巴被堵住,年齡大概在50歲左右的男子。
該名男子感覺到木箱被打開,豁然睜開眼睛,怨毒地看向陳穎木。
“這是?”守山先生見到這樣一個人,面色不好看起來。
陳穎木冷聲道:“此人乃裴烊豁,聽說是苗杳的親傳大弟子。”
溫南方聽陳穎木說此人乃裴烊豁,眸中露出意外之色。
之前這人可是在虞溝生追捕下,都逃脫了的人,竟然被陳穎木給抓了?
溫南方仔細打量裴烊豁,确實與之前線人收來的裴烊豁畫像,對的上号。
“陳廷尉是怎麼抓到此人的?”
“他要來刺殺我。”
“您.......”溫南方上下打量陳穎木:“好像并無不妥之處。”
裴烊豁擅長什麼,在場人心照不宣。
他若去刺殺誰,定是要用那物的,但陳穎木明顯中氣十足,沒有中蠱的迹象,這裴烊豁卻反被其抓了?
裴烊豁竟然如此的不中用?
“是我妻代我受過了........”
裴烊豁刺殺陳穎木的手段也算高明,先用蠱毒了陳穎木身邊伺候的長随,以及該名長随的全部家人,然後給了長随一個嗜睡蠱,讓其悄無聲息的下在陳穎木的吃食裡,等他陷入昏睡後,再刺殺毫無反抗力的他,便能确保萬無一失。
長随成功刺殺陳穎木被擒後,再向官府供出是林陽全買通了他,命他來刺殺的陳穎木,裴烊豁便會給他的家人解了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