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被丫鬟攙着上了轎子,一邊不明所以:「這是要做什麼?」
現在孕婦的待遇居然這麼好了嗎?
是不是好得有點過頭了?
獄長笑眯眯地回答我:「柳姑娘,您懷了國公爺的骨肉,這是接您去享福呢。」
我的腦子轟得一下炸開了。
「國公爺……江青頌?」
「是啊。」他看我的眼裡全是羨慕:「柳姑娘您真是命好,國公府三代單傳,傳到甯國公這一代,因着他不肯成婚,老夫人都快急瘋了。」
「您一進門就有了身孕,府裡還不得把您供着。」
我呆呆地捂着小腹鑽進轎子,還狠狠掐了一把手臂,判斷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轎子被人擡起,我掀開布簾,久違的天光落在我的身上,刺得我微微眯起眼睛。
一路兜轉,視線逐漸開闊,茅草房變成了高門大戶的宅邸。
轎子停在朱紅正門前,牌匾上寫着「甯國公府」四個大字。
6
我莫名其妙住上了國公府。
和典獄長說的一樣,府裡人确實對我這一胎特别上心。
老夫人單獨見了我,點了點頭:「倒是個标緻的美人,難怪會讓阿頌上心。」
「可惜是個滿手血污的死囚。你本該在京郊待産,我們舍不得江家的子嗣外流,這才把你接進公府。你就在這安心住下,等生下孩子,無論男女,我都會交給阿頌未來的妻子撫養長大,你也不至于死時還有牽挂。」
「我也是為了孩子着想。有個身為死囚犯的娘親,傳出去多丢人啊,孩子一輩子也擡不起頭。」
我乖巧地點了點頭,沒有和她做過多争辯。
本來就是借江青頌的種懷個孩子,我除了喜歡他的身體,對他也沒什麼感情。
我是平州人士,活下來就是想回趟平州。
江家不想讓人知道我的存在,本想開間僻靜的院子讓我小住,可江青頌非要讓我和他住在一處。
當晚,他不敢再對我造次,隻小心翼翼地攬着我:「祖母單獨見你時說了什麼?」
我沒有回答,閉着眼睛假寐。
江青頌輕輕拍着我的背:「她要是說什麼難聽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我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沒有呢。」我轉頭笑着看他:「老夫人對我很好,特意安排了我的膳食,還吩咐郎中每日檢查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