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頌抿了抿唇,合上房門,沒有上前,也沒有走,隻沉聲提醒我:「悠着點,别着涼了。」
說完他雙手抱胸,倚在門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慢條斯理地一寸寸洗着,洗完後站起身來,長腿剛邁出浴桶,就一個腳滑不慎跌倒。
江青頌立刻起身,将我接了個滿懷。
我軟軟地鑽進他的懷裡,趁勢抱住他的脖子。
「你有孕在身,能不能節制一點?」
他低低哼了一聲,抓起絲帕幫我擦幹水漬。
我抿着唇,可憐巴巴地看着他:「我有個事情想求求你。」
「我想回趟平州。」
江青頌皺起眉來:「平州如今戰亂,你過去要做什麼?」
「我在平州有個好姐妹,她死的時候還是我親手葬的。我答應每年她的生辰,都會去墳上看看她。」
「前些時日是她的生辰,我沒能如約去看。她氣得一連三天給我托夢,讓我一定要去。」
江青頌沒有笑意地笑了起來:「那不是正好,你們姐妹還能夢裡相見,一起說一說私房話。」
「求求你了嘛。」我好言好語地央求着他。
他幫我穿上衣服,語氣生硬:「我幫你在京中給她立個牌位,你去給她燒燒紙錢。」
「至于平州,等那邊戰亂結束再說吧。」
那天晚上,我仰頭看着床頂出神,尋思着怎樣才能讓江青頌松口。
翌日醒來,老夫人早讓人熬好了參湯等我。
我推說沒胃口,一口也沒喝。
養身的午膳沒用,豐盛的晚飯沒吃。
一整天都緊蹙着眉長籲短歎。
江青頌回來,我也沒有如往常般和他搭話。他說什麼我都不理,隻顧着唉聲歎氣。
連着過了三日,老夫人慌張極了,生怕她的寶貝孫子出事。
可郎中說我身子康健,大抵是有了心結才吃不下飯。
江青頌聞言,直接合上房門:「柳文雁,你這是威脅我呢?」
「你知不知道,我這個人從來吃軟不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