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後,紅花藥效發作,我疼得厲害。
一團血肉從我身上生生剝離,我疼得死死咬住巾帕,最後昏了過去。
宋時清對我很是滿意,命醫正好生給我調理身體。
醫正給我把脈的時候,微微一愣:「娘娘的脈象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哪裡奇怪,臣總覺得和尋常人不太一樣。」
他把着我的脈,百思不得其解。
「無妨,大抵是因為如今身子虛弱吧。」我連忙轉移了這個話題。
醫正沒有過多執着,隻是開了方子讓我好生調理。
宋時清三天兩頭便來關雎宮。
不過他是個防備心很重的人,每次來都要讓人先檢查一番,甚至我侍寝時一根發簪都不能戴。
大抵是他這個皇帝當得昏庸,被刺殺過太多次了。
我小産後不到十日,他就把我按在榻上:「柳文雁,朕很惦記你的滋味,快給朕嘗一嘗。」
我沒有推拒,推拒在宋時清面前一點作用也沒有。
他隻會燃起好勝心,更有興緻地折騰我。
不過近來他總是緊鎖眉頭,似乎頗為心煩。
「皇上這是怎麼了?」我歪着腦袋,輕聲問他。
「平州戰事節節敗退,朕好不容易從越國手裡奪過來的平州,估計是要還回去了。」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向了我:「奪平州一事發生在十四年前,那會你年紀尚小,不知道也屬正常。」
「那時朕剛登基不久,有了第一個寵妃李氏。她的模樣與你有三分相像,朕很喜歡她。她的性子嬌蠻,三天兩頭便要和朕吵架,一吵架就溜出宮去。」
「有一次,她和朕賭氣,同往常般溜出皇宮。可朕翻遍了全京城也沒有找到她。」
我狀似好奇,托着下巴看着他:「然後呢?」
「然後朕翻遍全國也沒有找到。朕急得發瘋,直到一年後終于打聽到了李氏的消息。有人在越國的平州看見李氏,連忙呈報給朕。」
「朕命人一探究竟,發現那人真是李氏。她離開皇宮後,被人販子盯上,拐到了邊境。有個平州牧民在邊境看見她,就将她買回家做了小妾。」
「他們把李氏給朕送了回來。朕朝思暮念的李氏是個水靈靈的姑娘,可送回來的女人十指生繭,一張臉被風沙磨得粗砺,讓朕提不起一點興趣。」
「朕當時年輕氣盛,在心中怨毒了那個牧民。于是,朕命人打下平州。差不多過了半年,越國失守,平州終于被打了下來。」
宋時清一邊說着,一邊勾起唇角,眼底帶着毫不掩飾的得意:「當時平州都是越國人。生怕他們作亂,也為了給李氏複仇,朕讓人屠半城。隻屠男人,連剛出生的嬰孩都沒放過。」
「那女人呢?」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很輕、很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