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呢?」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很輕、很飄忽。
他沉浸在自得之中,理所當然地道:「女人嗎?為了打下平州,魏國士兵勞心勞力,女人自然是送給他們玩樂。至于那些年紀小的,就直接送進青樓窯子裡面。」
「李氏回宮之後沒多久就死在了宮裡,死的時候還不到二十歲。朕心疼李氏,讓人給平州的所有越國女人都喂了藥。」
說完,他揉了揉我的發:「和你說這些,是因為朕知道是你平州人士。朕查了你的生平,你父母都是魏人,魏國打下平州後才從鄰郡遷過去的。你不知道這些事情也是正常,你隻要知道朕當時有多威風就好。」
說到這裡,他又蠢蠢欲動,按住了我的肩膀:「柳文雁,你這嬌俏的模樣,還真不像平州人。」
「倒是個李氏年輕時候一模一樣。」
我勾住他的脖子,目光落在他的脖頸上,久久沒有言語。
我現在真的很想咬斷這截脖子啊。
12
我在宋時清身邊待了三個月。
他出席大小活動都帶着我,所有人都知曉我是宮裡最得寵的女人。
我偶爾會在人群中看見江青頌。
他清瘦了許多,聽說和平昌郡主的婚期就定在今年夏至。
他沒有看過我一眼,在宴會上觥籌交錯,與同僚把酒共飲。
好像我的離開并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這樣真好,真好啊。
隻是近來我的身體愈發不好,一開始還隻是渾身酸痛,慢慢變成了咳嗽不止,到現在已經開始咳血了。
宋時清請太醫來看,太醫也不知道我這究竟是什麼問題,隻推說是小産後沒有休養好,這才傷了身體。
他給我開了藥,囑咐宮女熬好湯藥,讓我每日按時服用。
其實我的身體我再清楚不過,吃藥根本不管用。
我的時日已經不多了。
這日,給宋時清侍完寝後,我柔聲細語地拉着他的衣袖:「皇上,明日我們玩點有意思的吧。」
宋時清一臉興味:「玩什麼?」
「我們來角色扮演。您依然演皇上,我就演流浪民間的啞巴孤女,到時候您幹什麼,我都不能發出聲音,好不好?」
他一向孟浪得很,聽見後便興奮起來,要不是今日已經累得厲害,沒準現在就纏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