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她被厲天阙從貧民窟撿回來,結果又被囚在薔園了?
神也是他,鬼也是他。
不行,她不能被困在薔園,她的事還沒做完,她不能一直呆在這裡。
……
幽靜的薔園刹那間被圍成一座小小的孤城。
滿牆薔薇不知事,還在燦爛地迎風招展,圍牆上掀起陣陣綠浪。
楚眠端着一盤被她切得稀巴爛的水果盤站在書房門口,看着緊閉的房門深呼吸幾秒後,直接推門走進去。
外面陽光四射,書房裡卻将窗簾緊閉,留有燈光也像身在幽境中。
書桌前,厲天阙坐在電腦前正在辦公。
他洗了澡,此刻身上穿着灰色的浴袍,一頭短發還濕着,透明的水珠滑下深邃的側臉輪廓,自下颌落下,沒進衣領中。
聽到聲音,厲天阙頭也沒擡一下,盯着電腦道,“這麼快就想通了?”
想通個鬼。
楚眠想罵髒話,但還是忍着将水果盤端過去,很鄭重地擱到他的手邊,“請你吃。”
厲天阙低眸。
西瓜、聖女果、草莓、櫻桃、山楂、楊梅……
鮮紅鮮紅的一盤水果,切得有些爛,就像端着一盤紅澄澄的血來給吸血鬼上供了。
而他,就是那個吸血鬼。
“罵得這麼婉轉。”厲天阙指尖捏起一顆小小的櫻桃轉了轉,擡眸看她,“下次直接點,不用浪費時間。”
“……”
楚眠站在他面前,雙手按在質感極佳的書桌上,低眸看他,冷靜地道,“厲先生,你到底要我想通什麼?”
見狀,厲天阙擡起手合上面前的筆記本電腦,将櫻桃放入嘴中,牙齒咬破,鮮紅的汁液沾上薄唇,性感又血腥。
喉結滾動。
厲天阙這才慢慢開口,深眸睨着她,“跟我裝傻,夜市那晚,你藏在後備箱不是什麼都聽到了麼?”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才是真正的攤牌。
“……”
楚眠抿住嘴唇。
“你裝瘋騙我,我縱容了;你跑出去瘋、跑出去報仇,我也縱容了;你扮個胖子去領獎,我還是縱容了。”厲天阙嗓音低啞,“我縱容你這麼多次,你說是為什麼?”
“……”
“你在足球場上喝得酩酊大醉,是我抱你回家;你被綁匪抓走,是我沖進去救你;你受了傷,我送你到藥泉泡。”
厲天阙坐在那裡,食指輕叩着桌面,眸子深深地看着她,“我這麼寵你,你說是為什麼?你當我是不要回報的?”
這時候來跟他避重就輕談離開,他養條狗都不至于這麼沒心沒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