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阙坐着始終不發一言,握着酒杯的手卻是越來越緊,仿佛是繃緊的弦,隻等着失态。
賀盛璃能看到的,楚眠自然也能看到。
她忽然有點後悔來這一趟了。
“不是,父親,我跟香辣隻是好朋友……”
豐神俊站在那裡解釋,卻不知道是越解釋越糟糕。
在厲天阙的規則裡,是不允許她有男性友人的。
楚眠坐在那裡,收回放在厲天阙身上的視線,笑了笑,笑得很冷,“豐三少太擡舉了,我和您哪攀得上朋友,為避免尴尬,能不能請您把這西裝脫了,總不好讓我脫裙子吧?”
“……”
豐神俊站在那裡,聽到這話明白她是在顧慮厲天阙的感受,目光頓時黯了下去,但還是體貼地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扔到椅背上。
說罷,他道,“這衣服就是個巧合,錢南南,請你不要弄錯了。”
“啊,是嗎?”錢南南笑着道,“進來的時候,看你們同坐一輛巡邏車,說說笑笑的,頭靠得那麼近就差親上了,我還以為你們在談戀愛呢。”
“錢南南,上次那桶糞是進了你的腦子麼?”
楚眠目光冷冽地看向她。
“我就是實話實說,你急什麼?”錢南南看向她,“哦,我懂了,厲總剛剛邀你跳了一支舞,的确是該澄清。”
澄清兩個字被她咬得很重。
分明就是在說楚眠當場要換高枝别抱。
“錢南南,明天開始,你最好不要去學校了。”
楚眠冷冷地一字一字道。
這個時候,她沒什麼心思對付錢南南,她感覺自己聽到了碎骨鎖的聲音。
她垂眸閉了閉眼,等待着厲天阙發作。
那次在學校,她和豐神俊不過是碰上就激得他開車撞玻璃,這一次被錢南南當衆勾勒出活色生香的畫面,厲天阙不當衆摔桌子才怪。
“怎麼跳了支舞就該澄清了?”
厲天阙忽然開口,語氣漫不經心的,聽不出一點嫉妒的怒意。
“……”
楚眠的呼吸微滞。
厲天阙乍然開口,錢南南緊張得差點跳起來,臉上的肉都莫名抖起來,冒着冷汗拼命琢磨着用詞,“香辣可、可、可能是想得到您、您的青、青睐吧。”
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結結巴巴。
錢南南感覺自己快完了。
聞言,厲天阙笑了起來,笑得張狂,他看向楚眠,揚了下眉,一雙深邃的眸探究不到底,“你想得到我青睐?”
“我……”
“怎麼現在的女人都這麼會癡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