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下來是我的隐患,你既不希望我和财閥們陷入亂鬥,那你就隻能離開。”
厲天阙說着,臉上沒什麼表情,卻也沒有半分玩笑,“我已經讓唐瑾辰同财閥們開會,告訴他們,後天晚上我會将你交出去,到時我會在他們眼皮底下設計一場真正的死亡表演,你脫身就去南邊邊境,謝傲然會給你安排行程。”
楚眠本來在切牛排的動作一僵,她擡眸看向厲天阙,細細地琢磨着這話裡的意思,竟是全部安排好了。
“你要我走?”
楚眠訝然。
他這人占有欲那麼強,從一開始就向她表明了,他就是要她呆在他身邊,要她呆在他眼裡,現在突然說讓她走?
“不走也行,那我就跟他們玩。”
厲天阙不假思索地道,眸色暗沉地看向她,“不過,那天在江南堂我沖唐瑾辰發火是一時之氣,真要我拿整副身家去和已有準備的财閥們鬥,我還是猶豫。”
“……”楚眠怔怔地看着他。
“不過為了你,老子也可以試試。”
厲天阙不羁地道。
楚眠看着眼前暗光下的男人,看着他略沉的臉色,他一向狂妄、肆無忌憚,突然這麼直白地告訴她,他也有顧慮,她的心頓時有些微妙。
可仔細一想,這也正常。
他自小就被厲擎蒼趕到小小的薔園居住,受了二十多年的磨難,也就是去年年初,他才拿着槍将财團奪了過來。
這财團于他而言不止是身家,還是複仇的果實,裡邊夾着亡母、亡姐的痛……
若在亂鬥中赢了,還好,若輸,等于他好不容易搶到的一切再次歸于零,甚至更慘,因為這一次,厲擎蒼不會再放過他。
厲天阙怎麼甘心再被厲擎蒼再壓一頭。
楚眠理解他,她放下手中的刀叉,認真看向厲天阙的眉眼,“我不用你拿整副身家去鬥,這樣吧,計劃還是按你的計劃,但你不用送我去邊境,送我整容。”
“整容?”
厲天阙的眸光一顫,被他極快地掩飾好。
“是。”楚眠沒有任何猶豫地道,“我整容,換一張臉,你再給我一個新身份,我就可以留在帝都。”
可以留在他身邊。
“……”
厲天阙坐在那裡,看着楚眠果斷做出決定的眼神,喉嚨竟似被堵塞一般,說不出話來。
整容,她知不知道完全整成另外一張臉孔要下多少刀子,得有多疼?
“财閥不解決始終是個後患,我換了身份以後讓我繼續做點事,我暗中去逐一解決這些财閥,不讓他們給你找麻煩。”
楚眠繼續說道,想了想他的性子,又道,“當然,你不想的話我也不出去,就留在你身邊也行。”
他要的隻是隻金絲雀。
聞言,厲天阙笑了,臉龐映在燭光下格外邪氣,“整容?老子看上的就是你這張臉,你整了,我就沒興趣了,你就不怕我到時找别的女人?”
“……”
楚眠默,合着她在他眼裡就一張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