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麼會因為這些去違逆自己母親的遺囑。
聞言,厲天阙随手将打火機一扔,牙齒咬了咬唇間的煙,舌尖從齒下舔過,腥紅的煙芯在風中一明一滅。
他近乎貪婪地狠狠吸了一口煙,然後走到厲天禦的身後。
厲天阙慢慢低下身子,單手擡起他的下巴,側臉看他,像看着一隻蝼蟻般不屑一顧。
冰涼沒有溫度的手掌貼着自己的下颌,背後就是厲天阙,厲天禦也說不上是害怕,還是終于被關注到的興奮,呼吸不住顫抖,“二哥……”
厲天阙半蹲在他的身後,單膝及地,伸手取下唇間的煙,對着他的耳朵吐了一口煙。
“咳咳……”
厲天禦被嗆得咳起來。
“你說你比起我如何?”
厲天阙這才接上他剛才的問題,俊龐緩緩靠近他的耳朵,薄唇幾乎貼着他的耳廓,嗓音涼薄、輕蔑入骨,“你怎麼和我比?你不過是個……”
厲天阙頓了頓,在厲天禦睜大的眼中添了後半句——
“雜、種。”
話落,厲天阙的眼底忽起陰戾之色,手掌猛地掐住他的下巴,另一隻手上的煙狠狠燙進他的頸窩,像對着煙灰缸按滅煙頭一般。
“啊——”
厲天禦痛得大叫起來,随即不顧一切地掙紮起來,沒了興奮,眼裡隻有瘋狂的憤怒和無法抑制的驚惶,“我是你弟弟!我是你親弟弟!”
厲天阙半蹲在那裡,雙臂從後死死鎖住他的喉嚨,輕蔑冷笑,“弟弟,你配麼?”
“……”
楚眠怔怔地望着這一幕。
他能和厲天禦對話。
是不是代表,他沒有變成發病的狀态?他現在……是清醒的嗎?
“我和你有共同的血緣,我當然配!你憑什麼不救我,憑什麼?”
厲天禦一側肩膀被楚眠廢了,隻能擡起一隻手死死抓住自己頸下的手臂,歇斯底裡地吼出來。
他被這個疑問纏繞那麼多年。
“憑老子樂意。”
厲天阙的手臂越收越緊。
聽到這話,厲天禦徹底瘋了,他沒想到糾纏自己幾年的疑問竟是得到一個這樣的答案,他死抓着厲天阙的手,拼命呼吸,“那你一定想不到今天吧,要不是你,楚眠姐姐早就事成了,哪會被我一次次耽誤到今天。”
“……”
聞言,厲天阙的眼底掠過一抹陰霾。
“你看到了吧,你看到死多少人了吧?她好些個手下都被我殺了,你猜她是不是很難過?”
厲天禦大聲地說着,說得甚至笑起來,“還有,楚眠姐姐被我傷得多重,你猜她能不能挺過這一次?說不定她也要死了啊。”
厲天阙聽着,染血的臉上越來越冷,冷得如鬼魅般陰森,眸中再無一點光亮,他抿緊薄唇,手臂狠狠往裡收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