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說邊松開自己的一雙手臂,随手按到黑白琴鍵上,“咚”的一聲響極為刺耳,似戰場上蓄勢待發的擊鼓聲,令人心懼。
楚眠淡定地站在那裡,凝視着他銳利的眸子,“吃醋?你不是都聽到了?”
她的面上絲毫不顯,可心裡卻拿不定,她不知道他在這站了多久,聽去多少。
“沒聽到,你再和我說說。”
厲天阙手掌将琴鍵深深地按下去,盯着她緩緩低下頭,逼近她的臉,溫熱的呼吸幾乎拂到她的臉上,“聊什麼才能對着他笑成那樣,嗯?”
這酸到天際的醋味……
楚眠不動聲色地觀察着他,見他沒有聽到全程,暗松一口氣,而後道,“這次來風島謝傲然出了不少力,我謝謝他。”
“用笑謝?”
厲天阙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擡起,逼她與自己近距離對視。
“一個笑而已,我又不是面癱。”
還不能笑了?
厲天阙看着她淺色的唇,俊龐又壓得低一些,眸子深若寂夜,陰沉沉的,低沉的嗓音從喉嚨裡逼出來,“阿眠,我不喜歡。”
“……”
楚眠默。
“我不喜歡你對别人笑,刺眼。”
厲天阙幾乎是親上她的唇,對着她一字一字說道。
醋王。
整艘郵輪上的醋加起來都不夠他一個人喝的。
楚眠懶得解釋,直接拉近兩人僅剩的一點距離,吻上他冰涼的薄唇,蜻蜓點水的一吻,哄着他,“厲天阙,你吃醋的樣子挺性感的。”
厲天阙不為所動,仍是幽幽地盯着她,“是麼,那我開謝傲然幾個洞也性感麼?”
“……”
楚眠的目色一凝,定定地看着他,“你不能亂來。”
厲天阙沒說,隻盯着她。
四目相對。
刀光劍影。
厲天阙的手從琴鍵上收回來,鋼琴又發出一聲悶響,他眸子動了動,“讓他滾回邊境呆着。”
這是他最後的讓步。
他不可能讓一個對她有想法的男人留在她身邊。
聞言,楚眠的神經松下來,有些無奈地道,“他本來就準備回邊境了。”
還算識相。
厲天阙的神情也松下來,楚眠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問道,“你怎麼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