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媽一直不願來,每次來都難受極了,想着楚眠遭的那些罪,心像是被刀割一樣疼。
她隻請人定期做保潔,今天保潔給她打電話,說房頂有些漏水。
正好,她得到消息小懶是去厲天阙身邊了,她一個人在家裡閑着沒事做,便過來看看。
這麼想着,荷媽打開門往走去。
門一開,裡邊就傳來類似風鈴的輕響,整個大廳的天花闆懸挂着為數不多的幾隻空蠱籠,被風吹得來回飄蕩。
有保潔工作過,這裡看起來倒是十分幹淨。
荷媽擡起腿正要往裡走去,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刺耳的急刹聲。
她轉過頭,就見一部黑色轎車停在路邊,駕駛座的門猛地被推下,從車上下來一個身形颀長的男人。
這一看,荷媽就驚了魂,差點跪下,“少、少、少爺——”
厲小懶坐在後座,被急刹搞得滾來撞去,小腦袋直發暈。
暈暈乎乎間,他聽到荷奶奶的聲音,這一聽,他人更暈了。
他埋頭趴在真皮座椅上,小手抱緊小腦袋。
看不到他看不到他看不到他……
不上早教不上早教不上早教……
“砰。”
厲天阙随手關上車門,擡眸望了一眼面前老舊的小樓,沒什麼表情地繞過車頭走進來。
“嗷嗷嗷嗷——”
小海豚發現陌生人的靠近,便立刻吠起來,并張牙舞爪地試圖上前。
厲天阙一腳踢開。
“嗷嗚嗚——”
小海豚被踢得滾了幾圈,慫得再不敢上前,窩在地上委屈巴巴地垂下耳朵。
“少爺,您、您怎麼來了?”
荷媽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一瞬間仿佛回到薔園、厲家莊園被支配的那些年,不自覺地就惶恐起來。
“這就是你和楚眠住的地方?”
厲天阙一眼就看到門内挂着的蠱籠。
他清楚地知道那是用來做什麼的,是為了救他。
他在門口,目光深沉地盯着,胸口疼得一悸。
“啊?”
荷媽沉浸在自己的惶恐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時,厲天阙已經擡腳走進房子。
厲天阙将樓上樓下看了一遍。
小樓保持着生活過的痕迹,僅有兩個房間,一個書房,家具簡潔到簡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