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冷笑着一字一字道,“豐總,您這行為……叫叛國。”
說着,她擡起眼看向面前的豐海川,一雙眼銳利,如利刃的寒光般直刺進豐海川的眼裡。
叛國。
重量極足的兩個字。
豐家人中,有人不以為然,有人皺眉,有人心虛地默默低下頭。
“不要跟我擺大道理,豐家有現在的家業是豐家人的本事,今天的國難既不是我造成,我也沒必要為此負責!”
豐海川臉色難看地咬了咬牙。
A國亡不亡關他什麼事,摩天輪病毒會死多少人又和他有什麼關系,他要守的是豐家的一代又一代。
“豐總真是詭辯一流。”楚眠冷笑地道。
“是你假天真,什麼理想道德,我和你談不到一起去。”
豐海川冷冷地道,也不再搭理楚眠,徑自朝着前面走去,“厲總,整個A國民衆數以億計,可經濟全掌握在百分之一的人手裡,是财閥,是世世代代傳下來的家族,為了一群草芥搞什麼平等,搞什麼救國救危難,你不覺得可笑麼?”
楚眠太理想主義,厲天阙卻是和他一類的人,應該明白他的意思。
厲天阙悠閑恣意地坐在沙發上,一手橫在沙發背上,身上的風衣敞開,聞言,他勾了勾唇,似笑非笑,看不出是個什麼情緒。
楚眠站在一旁,一雙眼看向豐海川,認真地問道,“可笑的點在哪?”
她并不覺得可笑。
“這世上最賤的就是草,被割了一大片還能生長,讓百分之一的人去為百分之九十九的野草舍身做事,荒謬至極!”
豐海川不若平時遊走于上流的圓滑,他字字攻擊性極強。
楚眠的眼越發冷冽,蓦地,她擡起腿就踹在豐海川的膝蓋上。
豐海川根本不防她會來這一腳,當即被踹得倒在地上,痛得一手抱住膝蓋,一手指她,“你——”
孟墅立刻拔出槍對準他。
“……”
豐海川收回了手。
厲天阙坐在沙發上冷笑。
“父親——”
豐海川的幾個兒子激動地想要上來,又被保镖手中的槍攔住。
豐神俊站在一旁,蹙眉憂傷地看向楚眠,往日明朗的臉龐此刻憔悴了很多,他道,“楚眠。”
楚眠轉眸看他。
厲天阙的笑容凝在嘴角,一雙眼冷厲地看過去。
“我知道我們這樣做很不道德,但我父親也是沒有辦法,剛剛你們的人給我們做過檢測了,我大哥一家都感染了摩天輪病毒,我父親是擔心我們一家都折在這裡。”
豐神俊近乎請求地看着楚眠,希望她能網開一面。
自從摩天輪病毒爆發後,厲天阙的人就一直盯着各大财閥,利用聲勢逼他們公開感染人數、人名,大哥本來是豐家闆上釘釘的接班人,這消息要是一出,豐家企業肯定都會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