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裡的溫度不比外面,每個房間都充斥着莫名的寒意,很涼,很冷。
楚眠穿着一身簡便的常服坐在不大的會面室裡,整個會面室裡隻有一張冷冰冰的長桌和兩張椅子,還有的就是無死角的監控。
鐐铐撞擊到什麼發出的脆響由選及近。
楚眠擡眸,就看兩個獄警将一個穿着囚服的中年男人押了進來,客氣地朝她點點頭,“厲太太,人來了。”
來人正是之前财閥聯合首腦之一的何總,隻是如今沒了之前不可一世的樣子,剃了光頭、面容憔悴蒼白、眼神無光,毫無精神氣,連走路都是慢吞吞的,完全是被獄警拖着走。
見到楚眠,何總的眼神一震,然後閃過怨毒,有些激動地撲上來。
“老實點。”
獄警一把将他按在楚眠對面的椅子上,然後退到一旁。
有獄警在,落魄的何總不敢做什麼,他有些喪氣地弓着腰,看向面前年輕漂亮的女人,道,“怎麼,你還有上監獄看人笑話的愛好?”
“何總,我是來問你一樁陳年舊事。”
楚眠坐在那裡,淡漠地看着他直入主題,“差不多百年前,國内最大的家族陸氏一門被屠,我知道何家當年也參與了,作為傳人,不知道你知曉多少。”
“陸家?”
何總莫名其妙地看向她,“你問這個幹什麼?那個陸家和你有什麼關系?”
銀都大廈裡,他們被按倒其中也有陸家的付出,可惜,他還不知道。
“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就說你知道多少細節。”
楚眠一雙眼直視着他。
何總笑了,“楚眠,我現在等着上面給我判刑,我全家都在等着法庭宣判,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居然還有臉來問我這些?我憑什麼告訴你?”
“這一切不是因為我,是因為你們太過貪婪,因為你們不想給風島三千人活路,不想給國内民衆一條活路,你落得這下場,一點都不冤。”
楚眠冷漠地道。
聞言,何總的臉都漲得跟肝豬色一般,眼珠子惡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撲上去殺了她。
可最後,他也隻能用戴着手铐的手狠狠一拍桌子站起來,轉身就走。
獄警按住他。
楚眠坐在那裡,不急不緩地道,“何家倒了,何家半數的人都犯了罪,肯定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不過,何家至少還沒滅門,還有孩子可以傳承下去。”
聽到這話,何總猛地轉頭死死看向她,“楚眠,你自诩正義,難道連孩子都不肯放過?”
“何總誤會了,我這話裡沒有任何要脅的意思。”
楚眠神情依舊冷漠,語氣透着幾分冰冷。
她就這麼坐在那裡,明明那麼年輕,明明生着一張不顯狠的臉,卻是一身令人不敢忽視的氣場。
何總站在那裡呼吸重了又重,長達一分鐘後,他用力地坐了回去,咬了咬牙道,“陸家的滅門案我也隻是有所耳聞,你要問去問樊公更适合,我還聽他提過一嘴,他知道的應該比我多。”
“他死了。”
楚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