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一邊記一邊看向正盯着測謊儀的孟墅,孟墅朝她點了點頭,證明男人所說的話是真話。
楚眠在紙上寫下“循序漸進”四個字。
啧。
小東西教他做事呢。
厲天阙繼續卷她的頭發,接着發問,“九天的人都姓九?”
姓得還挺特立獨行。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男人一怔,而後有些咬牙切齒地道,“唐新那個廢物!上面一定不會放過唐瑾辰!”
聽到這裡,厲天阙的動作一頓,聲音泛起冷意,“唐瑾辰如何了?”
“他現在沒事。”
男人躺在那裡面對着黑暗說道,“不過你們要是不放我走的話,他和之前那幫人可就都不好說了。”
厲天阙冷笑一聲,“放你,行啊,放你回哪?給個地址,我派人送你回去。”
“……”
男人身體一緊,不說話了。
“我說過了,我隻給你一次機會。”
厲天阙的嗓音透着陰沉。
男人動彈不得地躺着,呼吸變得越發沉重,蓦地他大聲吼出來,“厲天阙!你要算個男人就給我一個痛快!有本事你直接喂我一顆子彈!”
聞言,厲天阙慢慢松開楚眠的長發,一步步往前走去。
男人再次緊張起來,厲天阙猛地将手術器械托盤重重地砸了下,砸得清脆響,接着拿出一把手術刀,偏灰的眸子盯着上面的刀刃,“你非要在這跟我浪費時間是吧?”
男人一聽這響再次絕望,還是吼,這一回卻是絕望的吼,“我家人都在城裡,我要是說了他們會也受虐待死的!”
“……”
楚眠有些詫異地擡了擡眼,而後在紙上記下來。
“我不能洩露九天的秘密,我還有父母,有弟弟妹妹……”
男人說話哭腔都出來了,“算了,你要割就割吧,我一個人受虐而死,好過全家被虐而死。”
他認命了。
孟墅皺了皺眉,從測謊儀前擡起頭看向厲天阙,這男人好像真的抱了必死之心。
“九天的組織規矩很嚴?”楚眠出聲問道。
“你們根本不懂九天。”
男人不想再說話了。
楚眠想起唐新的作派,便耐心地柔聲勸道,“我們可以對九天來個出其不意的攻擊,然後救出你的親人。”
“沒有用,我出來執行任務前,照規矩,我的親人就被暫時控制了,有任何動靜,他們都會出事。”
男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