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說道,轉眸看向執意跟着他們回來的程碧城,程碧城沖她淡淡地笑了笑。
“嗯。”
謝傲然深深地看一眼程碧城,然後颌首。
……
楚眠同程碧城走出陸公館的大門。
兩人走在平整的石闆路上,一部老爺車靜靜地跟在她們身後。
月光如水,靜靜灑落。
程碧城看着她道,“楚眠,你别怪我多管閑事,剛剛在廣樂樓我看陸三爺眼中有些懷疑,擔心他不認你,所以才跟過來,萬一……你還可以住我那邊。”
聽到這話,楚眠不禁看她,直接地道,“我發現你這人好像是善良過了頭。”
“……”
程碧城神色一僵。
“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送我回家;我對你男……對九天那樣,你還可以笑着對我,甚至還怕我沒地方住跟我過來,你并不了解我,你就不怕我是壞人?我别有居心?”
楚眠從來沒見過這樣善良的人。
聞言,程碧城笑着往前走,望着前方的路道,“我不需要了解你,就算你是壞人,也不是天生壞的,是這世道不好。”
“……”
“亂世女人如草芥,如果女人都不幫女人,都互相猜忌,那還指望誰來幫呢?”
她輕聲地說道,語氣卻是堅定。
“……”
楚眠聽了心口一震,停下步子,轉眸定定地看着她。
程碧城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人。”
楚眠道。
她聽過陸家血案的版本隻有一句,陸家家主搶了九天的女人,“女人”二字在其中就像一件物品般,因為被掠奪,所以仇恨,所以殺戮。
但女人也有自己的思想與品格。
“搶”之一字,本就極其可笑。
“什麼樣的人?”程碧城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值得被敬佩的人。”
楚眠坦然地道。
程碧城笑着道,“我隻是個唱戲的,我做不了太多,不值得你說得這麼重。”
楚眠笑笑,“你是不是還有做别的事?”
這位祖輩的格局這麼大,應該不會隻在一方戲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