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
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如果我說,我會一輩子陪着你,待在你身邊哪裡都不去,你能收手嗎?”
陸景慧說她和程碧城相像。
那當年,程碧城是不是也這麼勸過九天,勸他回頭。
她的話落,他眼中的情緒逐漸變化,笑意消失,那是一種不屬厲天阙的情緒,猙獰的、歇斯底裡的,并且自以為是的。
就像是壓抑了太久的黑暗,迫不及待吞噬一切。
他道,“你這一輩子就沒見過真正的享受是什麼,才會輕易說出這樣的話,以後,我帶你見識,等你見過了真正的花花世界,你就明白了。”
“……”
“我可以讓你過好日子,為什麼我們不過?我們可以踩在别人的頭上過活,為什麼還讓别人踩着?”
他道,字字歪理。
眼前的男人不像厲天阙,強勢起來特别霸道。
他面對她的時候說話太過溫柔,字字都像在說情話,卻又字字滲着刀鋒的寒光,
楚眠忽然間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成了程碧城,她愛這個男人,同時,也無力去愛。
她沉默地看着他,眼中沒有指責、沒有恨意,卻有着一種悲哀,替他悲哀。
厲天阙受不了她這樣的視線,他回避開她的眼神,拉開她的手,道,“晚上我帶你去麗皇歌舞廳看表演,白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說着,他站了起來。
“你是要去對付陸家嗎?”
楚眠注視着他問道。
還敢提陸家。
他原諒她所有的行為,她就以為可以肆無忌憚地對付他嗎?
厲天阙的眼底浮出一抹戾氣陰鸷,良久,他回眸看她,眼裡已經化為一片似水的溫柔。
他摸了摸她的臉,笑着道,“乖乖呆在家裡,别亂跑,你已經清楚我的行事,就知道我不喜歡沒用的手下。”
她那麼善良,不用願意看到那些手下死在他手裡。
楚眠仰頭看進他的眼底,“我可以呆在這裡,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厲天阙問。
“我要送幾個重傷重病者出城求醫,立刻、馬上。”
她道。
程碧城、九止以及城裡幾個被催眠的無辜者,他們的身體狀況不能再拖下去,這座城裡的醫療條件治不了他們。
厲天阙了解她的爛好心,便道,“你是指那個你安排的程碧城?我讓人把她送醫院去就是了。”
“不行,必須送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