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6頁)

  “花吟,你看看這宮女的心眼兒可真是多呐。”她無奈的搖了搖頭,隻覺這含黛不簡單。

  花吟怔愣着:“是嗎?奴婢沒聽出來個什麼啊。”

  江雲娆虛了虛眸:

  “這宮女一會兒受着傷回去,鐵定不經意的去告甯如鸢的狀。

  她是為皇上的事情來的禦花園,卻被貴妃無故打了,皇上知道了也會覺得貴妃跋扈,不講情理。

  日子久了,這對貴妃在皇上面前的形象也是不好的。”

  花吟恍然大悟:“哦,還是婉儀娘娘心思機巧。您是要去告訴貴妃這個宮女的心計嗎?”

  江雲娆擺了擺手:“我可沒那閑工夫,我頂多就是跟你閑聊了幾句。”

  甯如鸢從鳳辇上走了下來,威勢的瞪了瞪含黛:

  “簪着個破簪子勾引皇上呢,來人,将她這破爛簪子給本宮扔了去!”

  含黛委屈地哭訴道:“不要啊娘娘,這是奴婢母親留給奴婢的東西啊!”

  江雲娆不願再看下去這宮中女人打打鬧鬧的伎倆,轉身準備離去了,豈料甯如鸢大聲道:

  “娴婉儀,見着本宮就想着靠躲的嗎?”

  江雲娆頓住身子,将手裡的團扇揮了揮,一臉乖巧無害的走了過來:

  “嫔妾是看娘娘正在教訓下人,便想着不過來打攪了。”

  甯如鸢冷笑:“你算計本宮兩次,這筆賬本宮還沒跟你算呢。”

  江雲娆看了一眼含黛,眼神有些警醒:“含黛可是皇上宮中的人,娘娘慎言。”

  甯如鸢轉首:“将這宮女帶出禦花園,本宮見着就煩。”

  話完她又瞪着江雲娆:

  “鐘雲宮墜湖一案,你明明知道是皇後幹的好事,為何三堂會審當日怯懦起來一句話也不說?”

  江雲娆就知道她要問這事兒,于是不急不慢的道:

  “不是嫔妾怯懦不說,而是不能說。貴妃娘娘終日在後宮,但也需明白一事,後宮前朝不可分割。

  皇後娘娘的确做過戕害貴妃一事,但那畢竟是皇後,是皇上的嫡妻,

  更是魏家與皇族最緊密的聯系,皇後此刻肚子裡還懷着龍嗣,您覺得單憑這件事就能将皇後斬草除根嗎?”

  “怎麼不能,當時不是還有趙太後做主的嗎?”甯如鸢氣不打一處來。

  江雲娆站在鋪滿花香的春風裡,說起宮闱深宮惡事來,眼睛裡的澄澈依舊,

  “扳倒皇後就是動了魏家人的根基,魏家人反撲起來,一定會對你甯家死咬不放。

  朝廷兩大股肱之臣惡鬥起來,最終難做的,要花費更多心思去平息這場戰争的,還是皇上。”

  甯如鸢猩紅的嘴唇微張着,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腦子轉得斷斷續續的。

  春棠看了江雲娆與甯如鸢一眼,輕輕碰觸了一下甯如鸢的手臂:

  “貴妃娘娘,娴婉儀這些話倒是推心置腹了。時候也不早了,咱們回鐘雲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