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泡了的,臣妾都沒事,這應該不是硫磺泉的問題,應該是雲娆姐心情不好,憋出的毛病。”
裴琰:“你在狡辯什麼,是在指責朕嗎?”
萬茵茵咬着牙,那可不是嗎,本來就是你的責任,“不是這個意思的呀皇上,臣妾隻是嘴笨不會說話。”
裴琰冷聲道:“都退下。”
裴琰禦用的太醫李文年背着藥箱子趕來,戰戰兢兢:“微臣來遲,還請皇上恕罪。”
裴琰:“太醫院面子是挺大,派了三波人都請不來。嫔妃問診,還要朕來親自請你是不是?”
李文年跪在地上,橫過袖口擦了擦悶頭大汗,有是因暑熱流的,也有是因為被皇帝責備而滲出的。
天知道太醫院的太醫這破位子有多難做,一不小心腦袋就沒了……
“請皇上恕罪,臣一直在太醫院,是真的沒有人來告訴臣呐!”
“朕先不罰你,先去問診。”
裴琰自小也是受過深宮冷待長大的人,知道這捧高踩低的樣子,江雲娆這一幕,其實在宮裡算不得奇怪。
他眼裡餘怒未消,眼神卻放軟了下來,直直看着床上人。
瑤華殿上下看着裴琰出現的那一瞬間便都松了一口氣,太醫院的院使大人都來,衆人松下了第二口氣。
芝蘭與花吟站在外面,相互對視一眼,眉眼都松軟耷拉了下來,這一夜可謂是驚心動魄啊。
他松鶴一般挺拔的身影落在琉璃宮燈下,像一尊偉岸的雕塑,靜靜注視着唯一的方向。
清貴龍顔之上,浮現淡淡沉郁與煩憂。
裴琰拿着冰鎮後的帕子蓋在她額頭上,又一遍一遍的換洗新的冰水,讓她升高的體溫迅速的降下來。
宮女呈上熬好的湯藥過來,裴琰手裡接過湯藥:“起來喝藥,你以為朕還會親自喂你?”
江雲娆方才又吐了一次黃水,吐在裴琰龍袍上,福康大驚說要替皇帝更衣,他隻是擡了手臂接住了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