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輕輕位極人臣,旁的大臣皆愛配飾金冠,就他獨愛羊脂玉做的玉冠,跟他一般,溫和甯遠。
立在湖邊的背影,像是從仙境走來的仙人,遺世獨立。
他啟聲道:“皇上,北境禹王殿下的折子已經遞到臣這裡來了,您要不要看看?”
裴琰身子巋然不動,與他一同立在湖邊:“不用看,内容都是一樣的,都是來找朕要軍資的。”
鶴蘭因颔首:“禹王殿下駐守北境,每年所耗費軍資,其實朝中都是有所估量的,這一直索要軍資已是今年第二回了。”
往年是一年一報,今年才剛剛過半,就來了兩回了。
裴琰眉眼泛着一抹寒光,眉骨如山峰般峭拔起來:
“索要軍資,在北境叫苦連天,不過為了用更多的銀錢壯大自己的隊伍,想在北境形式一股自己的勢力,讓朕以後不好掣肘他。
朕是皇帝又不是傻子,他心裡在想些什麼朕很清楚。”
鶴蘭因凝神道:
“禹王殿下是趙太後唯一的兒子,上次撥過去的銀兩就已經超了,正是如此皇上才将戶部尚書給換了,扶持了江大人上位。
可江大人之前對皇上一直頗有微詞,似口服心不服,但戶部掌管大周财政,微臣還是想請皇上三思。”
裴琰側眸過來看着他:
“你是想說朕一心寵愛娴婉儀,腦子已經生鏽了,連江歸鴻是誰都不知道了對嗎?”
鶴蘭因擡臂拱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