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茵茵站起了身子,心裡饒是有些不安心:
“那個……皇上,您能不能看在這佛玉的份兒上,别跟雲娆姐計較啊……臣妾聽人說,取下心頭血的人,會一輩子都患有心疼的毛病。”
裴琰眼白裡的紅血絲蔓延開來,輕聲道:“好,朕不跟她計較。”
福康公公焦灼的站在一側,聽了這前因後果,心底也心酸了起來:“唉,怎麼就是這樣個結果呢。”
她奉上自己的心頭血護他二十年無虞,他為她點燃江南十裡煙火。
妾有情,郎有意,可為何此刻就成了這般樣子,這般已是仇人的樣子。
半夜裡,裴琰隻身一人守在她的身邊,将她的冰涼的手掌放在自己掌心裡,小小的一隻。
他聲色有些沙啞着:“雲娆,往後,朕該拿你怎麼辦?”
他伸手攏了攏江雲娆胸前的被子,這時江雲娆剛好醒來。
她眨了眨猩紅的眼,将臉瞥了過去,眼眶裡的淚橫過鼻梁滾落入另一隻眼眶裡。
人清醒過來的時候,最是痛苦,所有的事情都湧上了心頭,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夢,而是真的。
裴琰深邃輪廓柔和了幾許:“你為朕求來紅蓮佛玉的事情,怎麼都不跟朕提一嘴?”
江雲娆冷道:“還給我!”
裴琰握住她的手不肯松開,深邃英俊的輪廓裡藏着帝王慣有的深沉。
雖然憤怒過,但那愛意不曾消減,隻是充斥着害怕來。
皇帝,也有自己害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