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欣子站在江雲娆身邊,笑着道:“婉儀娘娘咱們要不先回吧,萬嫔娘娘定是還等着您呢。”
江雲娆虛眸看了看裡面,随即道:“好,咱們走吧。”
淡紫色裙擺掃過天元宮的漢白玉宮階,走的時候一點猶豫都沒有。
江雲娆從前就告誡過自己一句話,愛情這種東西,隻能享受,不能執念,執念便能讓自己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小欣子在路上打着宮燈,一邊道:
“娘娘莫傷心,那沈家大小姐一看就是個浮誇,沒什麼城府的女子,不會成為娘娘的敵手的。”
江雲娆笑意無奈了起來:
“小欣子,這回便是你錯了。
沈昭昭再傻,那也是大周首富的嫡長女,還是獨女。
她帶着三分之一的沈家财富做了嫁妝入宮,光這一點便是已經甩我好些遠了。
我有什麼呢,我什麼都沒有,江家都沒有了,如今母親母族的人還等着我去解救,于我而言的環境并不是有多好。”
她與裴琰身份相差懸殊,自己這才發現,古代女子經曆這樣的事情,連去質問的資格都沒有。
小欣子怕她傷心,又轉移了話題道:“馬上就是中秋節了,娘娘想怎麼過呢,奴才早點去備着。”
江雲娆沒心思想這些東西,壓在自己身上的重力已經堆疊起來了。
她想着明日再去找裴琰,今晚是不合适了,畢竟沈昭昭在侍寝。
冬衣一事,女子走出宅院一事,分明是魏皇後在以權撒她私人的氣。
到了第二日,甯如鸢去鳳儀宮請安時又說了一次冬衣的事情,
引得皇後魏婉瑩怒斥,說她沒有沈昭昭大方的話,可以選擇閉嘴。
萬長安來了一趟瑤華殿,将該說的話都告訴了江雲娆,江雲娆笑着道謝,甯如鸢算是盡力了。
她換了一件正式一點的帝王綠宮裝去了天元宮,這事兒總得找裴琰說說,畢竟去年裴琰是陪着自己答應的,他不能就這麼不管了。
江雲娆沒有在正殿外邊去找裴琰,而是徑直回了後邊的寝殿。
那是裴琰曾經與她築起的愛巢,還是在這裡說吧。正殿禦案,朱砂禦筆,過于嚴肅了。
她回來,天元宮的人自然是知道的,裴琰也自然第一時間知道了。
他端坐在龍椅上,寬肩闊背都挺得直了一些,瞬息間覺得天元宮又恢複了幾絲生氣。
福康公公笑眯眯的湊了過去:“皇上您瞧,這婉儀娘娘不是自己就回來了嗎,還在寝殿等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