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我們之間從來都不是下一道诏令就可以簡單解決的,這是你我生來就存在的身份對立。
我離開,隻是想為了你好過。你是皇帝,皇帝的這一生是注定無法全心全意愛一個人的,愛得越多,痛苦越多。”
江雲娆泣聲斷斷續續起來,艱難又痛心的看着他,裴琰的為難她都很清楚的。
裴琰兩眼猩紅的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喃喃的道:
“是啊,身為皇帝,愛得越多,痛苦越多。”
他似被抽幹了力氣的往回走,走到巨石後,便看見歸冥與鶴蘭因都睜着眼睛看着他。
“你們看着朕做什麼?”
鶴蘭因問:“皇上,娴婉儀人呢?”
裴琰轉身,向着走來的路看去,整個山林坡地之下,此刻空無一人,隻有秋日裡簌簌的風吹着。
他晃了晃神:“她不是你帶過來的嗎,離開應該不是先來找你彙合?”
歸冥幾步飛身上樹眺望着:“皇上,娴婉儀并未過來尋鶴大人。”
鶴蘭因神色沉了沉:
“皇上,娴婉儀不認識路的,一條路即便走過,她都記不住的。
上次在鹭山行宮,娴婉儀不也離宮出走來着,還是臣給她帶的路。”
裴琰下颚緊繃起來:“歸冥,趕緊派人去找,趁她沒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