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還有,江家會官複原職,朕所做的努力都白費了是嗎?”
福康公公眉心擰了擰,暗覺不好:“皇上您真得三思啊!”
裴琰看着天邊全然沒入山巅的夕陽,黑眸閉了閉:“她要是不姓江,該有多好。”
晚膳時辰已經過去許久了,回來禀報的暗衛,都是被罵着出去的。
裴琰自己換了一身常服,走了出去:“朕自己去找。”
福康公公連忙使眼色,秦猛走了過來:“皇上,臣已經加大人手尋人了,您身份貴重,還請三思。”
裴琰擡步就朝着外邊走去,連走了幾步,
那粉色裙擺在風中微微漂浮的樣子,映入他的眼簾,身後跟着鶴蘭因,隻不過鶴蘭因保持了一段距離,沉默的走在她後面。
裴琰等她走近,黑眸陰沉着,嗆她一句:“不是不回來了嗎,怎麼又自己回來了?”
江雲娆低着頭,抿了抿唇,又悄悄看了他一眼,不敢說話,她知道裴琰生氣得很,多說一句就被多吼十句。
鶴蘭因在後頭回道:“皇上,婉儀娘娘是因為腳下踩空,翻下了山坡,人摔暈了過去,不是故意躲着的。”
裴琰聽見她滾下山坡,這裙子也破破爛爛的,冷聲道:
“去傳太醫,免得一會兒摔斷了骨頭。不過你這骨頭這麼硬,應該也不會斷。”
江雲娆這個時候可不敢去見太醫,若是被江雲依的暗哨知道了,那解藥可真就沒了。
她連忙道:“臣妾沒事,一會兒用自己上點藥膏就成了。”
裴琰隻覺她是在置氣,他心中更氣:“江雲娆,你使小性子能不能看看是什麼時候?”
江雲娆:“不是,我……”她一瞬間就着急了起來:“臣妾不要看太醫!”
裴琰冷着臉看了她一眼,伸手拉着她的手臂就往王帳裡面走去了,
留下鶴蘭因怔怔的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
江雲娆被他攥得手腕疼,嬌眸紅了紅:
“皮外傷而已,太醫來了也是給藥膏,不用這麼麻煩。”她将手腕縮在袖袍裡,生疼生疼的。
裴琰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盯着她,江雲娆被看得有些發麻。
她緩緩站起身:
“臣妾去找茵茵湊合一晚上,讓茵茵幫臣妾上上藥。”
裴琰一伸手将她拉了回來,按在凳子上:
“今日之事,難道就這麼算了嗎?就這樣回來,當朕這兒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是不是?”
江雲娆抿了抿唇:“臣妾方才不是說要去茵茵那裡湊合一晚上嗎?”
裴琰:“……”
江雲娆又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馬上改口道:“皇上用晚膳了嗎?”轉移話題,隻能用這個辦法了。
裴琰沒好氣的道:“你進來沒長眼睛?”
他胸口饒是有一腔怒火,還不知道往哪裡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