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饒是有一腔怒火,還不知道往哪裡撒出去。
那張紫檀木圓桌上,擺滿了美味珍馐,但那筷子與碗都是擺放得規規矩矩,看起來幹幹淨淨的,很明顯,沒用。
江雲娆也站起了身:“那咱們過去用膳吧,臣妾好餓。”
裴琰見她态度自回來後平和了不少,也不清楚是因為什麼緣由,二人屏聲靜氣的坐了過去,安安靜靜的吃着晚膳。
裴琰忍下心中郁悶,沒再朝她撒氣。
江雲娆卻在心中想着,自己僅有三日時間,辦得成,她的命還可以撿回來,辦不成,她便隻有一死。
其實在她心中,江雲依無論怎麼說,她都沒有動過要去傷害裴琰的念頭。
裴琰席間,看見她手腕上戴着一隻镯子。
江雲娆的左手腕上是自己送給她的那串特制的手鍊,現在那手腕上又多了一個镯子,還有血迹。
他問道:“你這镯子是誰給你的?”
江雲娆一時不知道怎麼說,這镯子自己戴上去後,就忘了藏起來。
裴琰不說還好,他一問,母親的死訊又在自己心裡翻江倒海起來。
裴琰想起她是鶴蘭因送回來的,今日江雲娆來找自己的時候,手腕上都還沒有這镯子,難道?
但是他沒有這樣明言,隻是沉悶的道:“朕在問你,回答。”
江雲娆眨了眨眼,将筷子放了下來:“臣妾可以說,但是皇上不要追究好嗎?”
裴琰:“嗯,說。”
“這是臣妾母親随身佩戴的镯子,有江家親信從西邊趕回來悄悄潛入上林苑,将她的遺物交到臣妾手上的。
皇上莫要追究是誰給的好不好,他們已經走了。”她語聲沉沉的說着。
裴琰黑眸微閃:“遺物?”
江雲娆的眼淚有些包不住了,淚滴滾落:“嗯,臣妾的母親已經去世了。”
她饒是強忍平靜,沒有吵鬧,眸光沉沉裡被悲傷與愧疚鋪滿。
裴琰身子定在原處,他現下不知道江雲娆的内心是如何想的,但江雲娆極為在意自己的母親,他是知道的。
霍克沙漠金礦那邊是死了一些人,但具體死了誰還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