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峭的容顔,此刻寫滿了複雜的神色。
江雲娆苦笑一聲:“皇上倒也不用做出那樣的表情,臣妾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了。”
裴琰沉默着,這時候上去安慰,怕是顯得有些令人嫌了。
可是他心中此刻卻絞痛起來,江雲娆的平靜像是一顆巨石投入深海,騰起巨浪來。
有時候一個人越是平靜,便越是說明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他半晌才問出一句:“你是不是很恨朕?”
江雲娆鼻尖一股濃酸纏繞,聲色顫抖的道:“我恨我自己。”
裴琰這時才覺得,他跟江雲娆之間,完了。
他試圖挽回些什麼,卻什麼都挽回不了了。
人死了,便是不能回頭的結局。
他将玉筷放在了桌面上,黑眸沉沉盯着面前的菜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江雲娆夾了一塊魚肉到他碗裡:“吃菜吧,皇上。”
是啊,她恨自己,恨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裴琰對江家已經所有退讓了,但皇帝畢竟是皇帝,又豈能為了她一個人,放棄自己布局多年的朝政策略。
裴琰悶聲道:“朕還能為你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