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永生永世記得這一日,在心裡憎恨你一輩子,絕不原宥。”說完這句話,她作勢就要喝那湯藥。
一陣掌風從江雲娆眼前蕩過,那藥碗一下就打翻在地,瓷碗碎成幾瓣,清脆的響聲回蕩在空蕩寬闊的側殿裡。
江雲娆看着那散落的湯藥,心中總算是松下一口氣,這是她賭的最後一次。
若是不成,那她便放棄掙紮,将真話全盤托出。所幸,她賭對了。
她知道裴琰最怕自己說什麼,所以就清楚這刀子該往哪裡捅。
“江雲娆,朕有什麼錯!乘人之危的是他,你原本就是朕的人。
你從一開始愛的就是朕,你心心念念的都是朕,你跳入瀑布是為的朕,
可為什麼,連生死都可以為之相付的人,竟在醒來之後将朕忘得一幹二淨!
江雲娆,朕恨不得那日跌落瀑布的是朕,失去記憶的是朕,朕便不用再受這些折磨!”
裴琰胸膛因憤怒而劇烈的起伏着,帝王怒吼之聲,響徹了整個天元宮的側殿。
江雲娆跪在了地上,眼淚已經幹涸,她聲色有些微弱下去:
“我現在已經是這個樣子了,留在皇上的身邊會讓皇上成為天下間的笑話。
皇上年輕俊朗,将來不會沒有人愛的,何必執着于我呢?”
裴琰幽深黑眸狠戾下來,低沉語聲透着殺機:“那便隻能弄死鶴蘭因了。”
江雲娆:“鶴蘭因是大周中書令,是一品高官,皇上因我屠戮朝臣容易,我卻要因為皇上這一行為背負一世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