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晨去皇後宮裡請安,皇後說,匈奴單于已經帶着自己的妹妹入大周的淮安地帶了。
大抵還有半月的時間,應該就要抵達皇宮了。”
匈奴單于一行出發大周時,正是鶴蘭因朝着北境出發的時候。
匈奴車馬抵達大周帝京的時候,鶴蘭因也差不多已經到了北境了。
花吟語氣憤然:
“娘娘少聽這些,皇後娘娘就是故意說來刺激娘娘的,對娘娘肚子的小娃娃也不好,咱不聽,什麼都不知道最好。”
江雲娆苦笑一聲,雖然人坐在太陽底下,卻也覺得有些涼意襲來:
“這貴妃的頭銜可能在不久之後就保不住了吧。
時也命也,如今的情況,讓孩子平安出生才是我當前最重要的事情。”
前朝臣子都在等着皇帝快些降江雲娆的位份,好讓使臣接見匈奴單于的時候,被問起也有話說。
天元宮裡,裴琰的面前站了四五位大臣,已經來了約莫有一個時辰了,都在等着皇帝的意思。
前些陣子折子不停的傳上來,傳到皇帝面前後就不了了之了。
今日是這幾位大臣一起來的,就是要面對面皇帝,将江雲娆位份降下來的事情給辦了。
天元宮裡,裴琰看了他們一眼,又将目光落回了自己的奏折之上。帝王鳳眼清冷:
“你們說的,朕都聽見了,貴妃的位份,朕心裡有數。”
和晏禮道:“皇上,貴妃娘娘的位份還是得早日降下來,要不然等人家公主來了再去降,被人家知道了,好似不大好。”
王大人也是這樣說着:
“是啊皇上,您一直憂心北境,心底還一直想着未來十年要去做的撤藩大業。
此番斷掉禹王與匈奴的合作,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皇上隻要讓匈奴成為震懾禹王的一道力量,将來朝廷撤藩令一下,第一個撤的便是禹王的藩。
禹王若想要有異動,前方有大周軍隊,後方有匈奴騎兵,禹王就是想翻天都不成。”
内閣謀臣姚穆懷也道:
“是啊,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非常關鍵的時候。貴妃娘娘本來就是罪人,皇上到底在猶豫什麼?”
裴琰朱筆啪的一聲放在筆架上,飛挑的長眸霎時便陰沉下去:“放肆!
朕的貴妃身份貴重,豈是你能輕易置喙的!
整日在朕耳邊念叨貴妃是罪人,這位份是朕給的,榮寵也是朕給的,你們怎麼不說是朕包庇的,朕也是罪人!”
臣子們身子一抖,沒再繼續勸谏下去了,沒想到說着說着皇帝要發脾氣了……
這場勸谏,皇帝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前朝與後宮都猜不到皇帝的心思。
夜裡回了禧雲宮,江雲娆也不會主動提起和親一事,二人幾乎沒有私底下再說過一次這件事。
裴琰幾乎不會宿在天元宮,都是每日看完折子,忙完朝務後就去禧雲宮拉着江雲娆出來到禦花園走走。
他本來不清楚為什麼有孕之人要多走走,隻是前幾日江雲娆提了那麼幾句,說有孕的人還是要堅持鍛煉,生孩子的時候才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