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完,他深邃的黑眸淺淺看了福康一眼。
福康公公憑借自己多年待在皇帝身邊的經驗,立馬懂起了皇帝的意思。
魏婉瑩哭聲漸大:“皇上難道就這麼算了嗎,臣妾可是大周國母,皇上必須按照宮規處置。”
江雲娆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皇後娘娘做的那些事,都不用按照宮規處置,得按照大周律法來處置!”
裴琰轉身看着她,低吼道:“還不快退下?”
皇後帳篷裡的人都退出去以後,魏婉瑩又道:
“臣妾好歹是為皇上生下嫡長子的大周功臣,一國皇後,嫡皇子的母親被一貴妃打,皇上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事情傳出去了,皇上要外界如何看待臣妾,讓魏家的臉放哪裡放?
大周皇室還有沒有點嫡庶尊卑!”
裴琰找了一張凳子坐下,語氣很是平靜:
“貴妃是個和善的人,她都打人了,一定是遇見什麼不能平息之事。她懷着孕,情緒不穩,要不就算了吧。”
魏婉瑩臉上的淚都還沒有幹,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
“皇上,臣妾好歹也是你的發妻,她不過是一個妾室罷了,皇上怎能說出這般無情無義的話來!
我魏家,苦心經營半生,都是為了皇上能夠順利登基,沒想到啊,皇上才登基五年,現下已經将魏家的恩情都給忘了去。”
裴琰眉心微皺:
“魏家有從龍之功,朕從未忘記,所以給了你皇後的位置。
哪怕這麼多年,皇後與魏家在背後做了許多令朕不快的事情,朕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去了。
貴妃今日打了你,肯定是貴妃的不對,朕會說她。”
魏婉瑩道:“說她?臣妾是要以皇後手中的權力罰她,按照宮規,江雲娆應該施以掌刑,再打入冷宮!”
裴琰未再管她,起身就從皇後的帳篷的離開了,朝着自己的王帳走去。
但是江雲娆打了皇後這事兒肯定是有點大的,畢竟魏家人也不是吃素的,皇後肯定也不會就這麼算了。
正想着,就入了王帳,看見江雲娆坐在圓桌前喝着湯。
裴琰道:“不跪下認個錯嗎?”
江雲娆将湯碗放下就站了起來,朝着地上跪了去。
裴琰上前拉住她,沒讓她跪,眼神裡還是有些氣憤:
“朕是縱着你,但你也太無法無天了。
旁人就算了,皇後是什麼身份,皇後母族又是什麼身份。江雲娆,你給朕說說,誰借給你的膽子?”
江雲娆低着頭,想了想道:
“自然是皇上借給臣妾的膽子,待在皇上身邊久了,耳濡目染,潛移默化,這脾氣有些變化。”
裴琰伸出手指将她下巴擡了起來:“意思是,還是朕的錯?”
江雲娆道:“那可不是嘛,皇上霸氣英偉,龍膽虎威,這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