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朔蘭是匈奴人,常年馳騁草原,皮膚算不得白皙。
顴骨處還有兩團太陽曬後的紅暈,的确不能跟嬌養的漢人女子相比。
面前這宮女,的确是美了些。
她睜圓了眼,有些驚訝,但還是将罐子一把放回江雲娆手裡:
“這些東西給貴族玩玩兒還行,若是在冬日,還比不上一處溫暖的氈房有用。”
她想了許久,朝堂她是插不進去手,可并不代表自己一點法子都沒有。
江雲娆與她說的每一句話皆在試探,她在思考,匈奴公主到底是一位怎樣的女子?
自己從前不願與她接觸,實則也是心底在抵觸。
可後來想想,匈奴公主也并未做過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
自己好似也活在對她的偏見與敵意之中,正如拓跋朔蘭對自己的敵意一樣,都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啟的。
江雲娆願意重新認識一下這位公主,人與人之間的交談與交往,怎能一開始就帶入到敵對的關系中去?
且她很明白,匈奴和親是國事,不能玩兒陰招。
“公主說的沒錯,胭脂用來給貴族女子們怡情挺好的,但對更多需要溫飽的百姓來說,
一件在冬日保暖的棉衣,一袋大米,一間遮風避雨的屋子才是更重要的。
可是你們匈奴是遊牧民族,沒有耕種的習慣,所以你們的土地上長不出棉花,也沒有人栽種稻谷。
每當風雪來臨之際,你們的百姓有皮毛的就裹着度日,沒有的就隻能凍死,牛羊多的就殺了牛羊果腹,沒有的,就隻能餓死。”
江雲娆言語平和,語氣裡并未有好看戲的樣子。
拓跋朔蘭的眉頭卻低壓了下來,大周人瞧不上匈奴人她是從小就知道的,怒道:
“是啊,就是這樣的,你是大周人,說起這些的時候自然是很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