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着太監绯紅色的制服,安安靜靜的走了過去。
芝蘭撞見他,眸子瞪得有些大,轉而又平靜了下來:
“娘娘在裡頭,你别吓着她。”
她滿是驚訝,江雲娆的弟弟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後宮?
江雲舟邁着有些發軟的長腿走了進去,神色沉沉:“姐姐。”
江雲娆以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聽,轉過身來,久久沒有反應過來:“雲舟?”
她提着裙擺走了過去,連忙又道:“你怎麼突然出現在皇宮了,你不要命了!”
江雲舟比她高出許多,這一年,他似乎又長高了一些:“回來看看你,明日便要離開了。”
江雲娆心中一百分不明,眼裡滿是關切的看着他:
“你這一年多去哪裡了?怎麼會突然回來?你回來是有什麼事情要做嗎,還是有什麼事情找我幫忙?”
她滿是疑惑,一臉問出了好幾個問題來。
江雲舟垂眸看了看她隆起的腰腹,語聲有些低沉的道:
“沒有。我去了匈奴生活,做了匈奴侍衛,此次也是因緣巧合才随着匈奴單于的隊伍回來大周的。
明日我便要離開,今晚是來看看姐姐,看一眼就走。”
經過世事變幻,他漸漸知道自己不能再沖動做事了,這是皇宮,是裴琰的天下,江雲娆的命都是攥在裴琰手裡的。
江雲娆看了看他,人是要清瘦些了,心裡有許多話想要問,畢竟已經好久沒有看見從前的人了:
“為何會去匈奴,是準備去匈奴曆練一番嗎,要不要我跟拓跋公主言語幾句?”
江雲舟搖頭:“不用了姐姐,我就是來看你一眼就走。”
芝蘭在殿外敲了敲殿門,語聲有點緊張:“娘娘,公子,不好了,皇上他過來了。”
江雲舟伸手握住江雲娆的肩膀,急聲道:“姐姐保重,萬事還有我在。”
話完,他便從後窗翻了出去,江雲娆啞聲看着那窗戶砰的一聲搭了下來。
心裡突然空落落的,還沒說個什麼,人就走了。
她收回有些心神不定的目光,提着裙擺迎了出去,心底堆了一大堆疑惑要去找裴琰,恰巧他過來了。
江雲娆伸出手掌去,與他十指相扣,白皙的面龐越發的柔和了:
“皇上,沈嫔下毒一事,連累整個沈家三族,可沈家又是你的親屬,又是大周的錢袋子,你真的想好了嗎?”
裴琰漆黑的眉眼,沉寂下來:“任何一個可以左右的皇權家族,都是不應該在朕的治下出現的。”
江雲娆卻垂下溫和的眉眼,低聲勸慰道:
“可是此次動了沈家,也動了魏家。皇上的做法是沒錯的,可是一起動,是不是有些冒險了?”
裴琰溫厚的手掌輕輕撫上她隆起的腰腹,眉眼冷戾了半分:
“是朕不想再等了,也不願再忍了。
沈昭昭又不是第一次仗着自己的身份做惡事了,她還詛咒你,詛咒咱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