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娆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夢裡的她在辛苦的奔跑,說讓江雲舟不要走,再等等,等等就好了。
江雲舟的離開,她亦是不能釋懷。那個傻弟弟,沉默寡言,悶聲不說的做了那麼多事情,自己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愧疚與傷懷是一場身體的暴雨,雨停後,心裡的潮濕會跟随一生。
七番葉陸陸續續送達北境各城池,裴琰二次征兵的那些北境男子也陸陸續續回到自己的家裡開始幫襯着,北境的秩序每三天就是一個新變化。
裴琰下了诏書,将裴占罪行一一陳列,鼠疫,他是始作俑者。
全北境的百姓對他恨之入骨。
裴琰便命莫長林提前行刑,還有奸細張參知,是他與裴占勾連使的計策,诓騙江雲娆出城,遭遇重重殺機。
裴占砍頭那一日,渾身酷刑之後,沒有一寸皮膚好的。
他被莫長林壓在刑場上從早上到中午,一直接受着老百姓的謾罵與臭雞蛋,直到午時行刑後,才算大快人心。
這都不夠,裴占是沒有人給他收屍的,城裡有些膽子大的百姓便将他的屍體拿去喂那些毒老鼠了,屍骨盡毀。
花吟與江漣各自奔赴在自己的戰線上,人累得瘦了一圈,但也沒停歇。
江雲娆失明的事情,令衆人都很難過。
這消息從江府傳了出來,漸漸地滄州城裡不少人也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大家都在婉歎,說老天爺沒長眼睛。
裴琰瞞着江雲娆是黑夜的事情,根本瞞不住。
她在漆黑的環境裡迷迷糊糊睡了好幾日,終于是睡不着了,才覺得有問題,不可能每次醒來都是深夜吧?
江雲娆站在床邊,眼前一片漆黑,卻不讓任何人靠近,聲色激動的道:“都别過來,我要自己一個人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