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朔蘭轉身回了帳篷裡,次日很早,鶴蘭因尚未醒來時,她便離開帳篷外出封賞那些跟随自己打仗的副将了。
鶴蘭因獨自在帳篷裡醒來,按着自己的額頭,看了一眼滿室内的狼藉,眉心皺了皺。
昨夜飲酒,是吃的散夥飯,怎吃着吃着就成了洞房夜了?
他擡首看了看帳篷四周,沒看見拓跋朔蘭身影,眸色稍暗。
奴仆進來伺候驸馬洗漱後,鶴蘭因問道:“公主去哪裡了,我有事跟她講。”
他本是今日就要離開的人,可昨夜已經與拓跋朔蘭有了夫妻之實了。
作為男人,他不能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了。
事情是自己做的,那責任也自己來擔負。
鶴蘭因身邊的暗衛隐休求見,入了帳篷:
“大人,從北境發放匈奴給您的诏令被攔截了。
屬下已經将消息帶回,皇上已經下诏讓您官複原職,您現在已經是大周中書令,還讓你一起随行回京。”
鶴蘭因手上拿着的瓷杯有些用力,指骨棱角分明起來:“诏令是多久前下的?”
隐休回道:“約莫半月多以前了,且皇上與北安王都已經離開北境十日了。”
鶴蘭因眸底生了一些愠怒:“誰截斷的消息?”
隐休有些遲疑:“呃……是,是公主。”
午膳前後,拓跋朔蘭忙完王庭事務回了帳篷,她是趕着回來送鶴蘭因去邊境線的。
當然,鶴蘭因也可以選擇不走,隻是自己也不可能哭着跪着求他不走。
感情的事情,還是莫要強求的好。
鶴蘭因沉靜的坐在軟榻邊,面帶愠色:
“為何截斷皇上送來匈奴的消息,現在诏書是不是在你手裡?”
那語氣冷得像極了萬年雪山上呼呼的寒風,刮過她耳畔時帶着一些刺痛來。
拓跋朔蘭大大方方承認:“是,一會兒就派人拿給你。”
鶴蘭因柔和溫潤的五官淩厲鮮明了幾分,質問道:
“你為何這樣做,大軍都班師回朝半月多了,為何截斷消息,讓我與大周失去聯系。”
拓跋朔蘭将金色的彎刀扔在桌上,坐在了凳子上給自己倒水,冷道:
“你生氣了,你着急了,是嗎?
耽誤了你去見自己極其想要見的人,是嗎?
鶴蘭因,雲娆跟大周皇帝都要生二胎了,你還在惦記呢?”
鶴蘭因眼裡一片死寂:“這是大周朝廷公務,豈能私自截斷诏令?”
他的心裡,自是将政務放在極為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