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順着這條線索,自己去問,自己去查。
這線索是茵茵給我留下的,肯定是想我親自去,我了解她。”
裴琰深邃的眉眼沉了沉:“派歸冥去不好嗎,外邊危險。”
江雲娆卻很堅持:“外邊一點都不危險,我的危險,一直都是在身邊。”
她撥了撥襁褓,小公主睡得正香,一本正經的道:
“反正你也會帶孩子,肯定比我帶得好。加油吧,大周好父親。”
裴琰薄唇抿緊成一條直線:“……”
其實此刻,裴琰與江雲娆心底已經猜到一些事情了。
那就是這件事,多半與魏皇後有關系。可是現在苦于沒有證據指向,也并不能嚴刑拷打一國皇後。
裴琰故意由着她去做,他也有自己的心思。
北安王奉旨出宮為國祈福,地點定在了萬佛裴琰将宮中禁衛軍裡所有的精銳都調集給了她,還讓歸冥領隊。
不過兩日,江雲娆便出發了。
大周的秋日,格外短暫,幾陣風一吹,天氣下涼得極快。
路上草葉,已有淡淡白色霜華。
車隊走到半山腰時,主要人馬繼續奔赴萬佛寺,江雲娆秘密下車,調轉方向朝着另一山頭去了。
鳳儀宮。
魏婉瑩有些憤恨的立在寝殿裡,身邊是魏家特意訓練出來的心腹宮女如雲。
如雲将魏家人的話,帶給了魏婉瑩,她從平靜到激動,從激動到失望。
“我到底是魏家的女兒,還是魏家奪權的工具?
入宮十二年了,我在皇後的位置上坐了十二年了。
父親母親對我隻有要求,沒有關愛。一旦有一件事沒做好,便是無盡的指責。”
婵娟死後,魏婉瑩便有些不能振作。
婵娟是在死牢裡自己咬舌自盡的,隻為了不牽連她。
日子再難的時候,也是婵娟陪着她一路走過來的。
她自小被當作掌過婦培養,坐上後位是自己人生最大的追逐,讓魏家成為後族,也是她人生裡唯一的目标。
可是在魏琛被撤去禁衛軍副統領以後,她的父母對她隻有指責謾罵,
除了調派人手在她身邊繼續鞏固權力以外,旁的事情他們從不關心。
包括七年前,自己的親生兒子出現意外身死一事,
魏家也是波瀾不驚的替換皇子,對她的喪子之痛,連問都沒有多問過一句,還埋怨她不中用。
沒有人愛她,她所能做的,隻有不斷的攏權。
如雲受過訓練,不會聽這些情緒傾訴,直接将想法與計謀抛了出來,語聲理智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