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雲受過訓練,不會聽這些情緒傾訴,直接将想法與計謀抛了出來,語聲理智而冰冷:
“奴婢記得娘娘宮中有個蘭嬷嬷,她會苗蠱,她現在還在嗎?”
魏婉瑩失魂落魄,卻也必須振作:“在,在小廚房,喚她過來吧。”
蘭嬷嬷比六年前要沉默了不少,順從的站在一邊,在聽完如雲的話後,驚愕的向後退了幾步:
“不,這不行!”
她朝着魏婉瑩跪了下去:“皇後娘娘,我們苗人學蠱,不是用來作惡的。
您這法子,會不會過于陰毒了,太子還隻是個孩子,公主才剛剛出生。
這麼做,蚩尤神知道了,會讓我下地獄的!”
魏婉瑩語聲陰冷:“又不是你的孩子,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蘭嬷嬷,你不是最想出宮嗎,做完這件事後?幫本宮做完這件事後,本宮便放你自由。”
蘭嬷嬷本是沈昭昭的仆人,在曆經主子那樣的對待後,她早就将這些貴族們的戲碼給看透了,再也不會掏出一顆真心來。
更何況,自己是被魏皇後硬留在鳳儀宮的,隻為了讓自己作惡。
蘭嬷嬷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廂房,從櫃子裡拿出幾顆早已不能吃的糖果,喉嚨酸痛起來:
“萬嫔娘娘,您到底是少了一些福分。
您的雲娆姐,為了尋你,為了那個真相,已經與皇後較真好一段時日了。
希望有朝一日您的冤屈,能被所有人知道,讓兇手繩之以法。”
魏家人了解到苗疆有一種蠱毒,可以子傳母,母再傳子。
魏婉瑩讓蘭嬷嬷趁着江雲娆這幾日不在,向裴昀投蠱。
這蠱隻要被裴昀沾染上就行,會藏在他的頭發不停的繁殖。
等他撲在江雲娆懷裡,江雲娆的頭上也會沾染上,繼而傳給小公主。
種蠱之人,會渾身發癢而潰爛,直至毀容,五髒六腑翻出蛆蟲,痛苦而亡。
這東西隻會傳染給有血緣關系之人,旁的人再是接觸,也不會有危險。
七日後,這東西就被蘭嬷嬷造了出來。
大皇子與裴昀下午會一起學拳腳,這東西可以經大皇子的手灑在裴昀的頭上。
半月隐在半山間的寺廟,擡眼看上去,浮雲仙霧飄渺,
像乳白色的絲綢飄帶一般纏繞在黛綠色的半山腰,将那寺廟屋檐神秘的隐在了山霧之後。
江雲娆的眼睛也不算好全,時好時壞的,她坐在馬車上有些感慨的道:
“許是天意讓我早點找到茵茵的下落,所以讓我視力有所恢複。
我們得抓緊時間了,找到徐孟卿,問問她到底知道什麼。”
一行人是隐藏了身份入的半月寺,給了不少香火錢,才選了一處漏風的廂房住了下來。
芝蘭四處打聽,此處根本沒有一個叫做徐孟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