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朔蘭閉上了雙眸,腦子亂亂的。
近來的鶴蘭因,是個人都挑不出來錯,可隻有她知道,大家都是維持表面的體面罷了。
畢竟也不想大周與匈奴鬧得太難看,都需要各自的演技能夠再好一點。
次日鶴蘭因起得很早,因要趕着去上朝,早早起身離開。
隻是離開房門時,他眼神有些疑惑的回眸看了一眼,他不明白為何拓跋朔蘭睡着以後都死死将腹部抱着,那動作像是在守防什麼似的,極為緊張。
拓跋朔蘭醒來後,屋子裡已經空蕩蕩了。
烏日娜走進來伺候她洗漱,一邊擰着帕子一邊道:
“公主,這雲鶴居明明就有許多棉被,今日早晨起來,我在幾個大櫃子裡都看見了。
也不知道芙蕖跟紫蘇怎麼找的,居然說沒有。”
拓跋朔蘭正在穿衣衫,聽聞烏日娜的這句話,她一瞬便想到了鶴蘭因昨晚那個意味不明的笑意,還誇贊了紫蘇兩次,心中羞憤:
“真是氣死我了,我明白怎麼回事了。
昨日是那兩個多事的丫頭,為了讓鶴蘭因跟我住在一間房中,故意弄的小手段,但早就被鶴蘭因給識破了。
他昨晚那個笑,定是在嘲笑我,嘲笑我又在他身上花心思呢!”
烏日娜停了動作,趕緊去将那兩個丫頭個提了進來,讓人跪在地上,等待被責問。
紫蘇跪在地上,低着頭:
“夫人别生氣了,既然大人知道這是使的小手段,又不拆穿,還順從的留在了夫人房中,這明擺着就是想跟夫人睡一起嘛。”
芙蕖在一邊附和:“是啊是啊,大人性子清冷,拒人于千裡之外,若真是不願,昨晚有許多法子不留在夫人房中的。”
拓跋朔蘭冷哼一聲:“真是兩個心思多多的小丫頭!
你們大周人,心眼子的确多,老是得讓人琢磨,讓人猜。”
這日倒是并不曾罰她二人,就說了下次别再自作主張撮合她跟鶴蘭因了。
又在雲鶴居裡歇息了一日。
次日拓跋朔蘭睡到自然醒,還起來在小竹園裡用了個早膳,一擡頭便能從自家院子裡看見鏡湖。
不得不說,鶴蘭因的品味是貫穿徹底的。
吃什麼用什麼,住什麼穿什麼,都是一等一的别緻。
不會過于富麗庸俗,但即便是一座宅子也會買在湖邊,用個早膳,都能近景觀竹,遠景看湖,的确是蕙質蘭心。
鏡湖南端,與雲鶴居對望的一處便是百花園,今日舉行簪花大會的地方。
拓跋朔蘭是慢慢悠悠走着去的,連馬車都沒乘,就沿着湖邊小路走一會兒就到了。
可旁的夫人姑娘們就不同了,她們有些人是天不見亮,連口早膳都沒用過,就着急忙慌的駕了馬車趕過來的。
下馬車時,還有一絲倦容。
拓跋朔蘭一身錦藍色繡着栀子花紋路的長裙,紫蘇還為她精心梳妝過,
眉心點了一顆白皙的珍珠做花钿,人看起來嬌豔也不失那幾分英氣,明亮的杏眼炯炯有神,渾身都散發着力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