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公主的孩子在江府出生,生産那晚,還差點搭進去了半條命,險些母親跟孩子都沒保下。”
烏日娜說起這些往事的時候,隻覺自家公主将這輩子都沒吃過的苦都在鶴蘭因身上吃了一遍。
眼淚繃不住,又再次漫了眸眶。
可拓跋朔蘭卻說,孩子是她自己要的,怪不到鶴蘭因身上去。
鶴蘭因從不知道這些事,拓跋朔蘭也從不提起,更不讓烏日娜跑去鶴蘭因面前訴苦,祈求可憐。
可今日,烏日娜着實忍不住了。
小妾入府在即,又是個青樓女子,她知道她再不說,鶴蘭因隻怕是一點愧疚的心都沒有了。
鶴蘭因深潭一般的眉眼看着烏日娜,背在身後的手早已攥成了拳頭,唇色發白起來。
那句,險些母親跟孩子都沒保下,隻是聽聽,都将他給吓到了。
他竟不知這對雙生子,竟給她帶來了如此大的磨難。
春夏的風,在夜裡是微涼的,輕輕浮動着鶴蘭因身上的被血染紅的長袍。
他修長的身影沉默着轉了過去,留下一個極為蕭索落寞的背影在月華之下,似鶴垂首孤鳴。
次日一早,鶴蘭因上朝之前,來蘭園看拓跋朔蘭的傷勢,剛剛踏入主屋便聽見外邊有叫嚷之聲。
蘇媚憐被管家帶到了蘭園外邊,語聲凄慘柔弱:“大人,奴家是過來給姐姐磕頭的,求大人讓奴家進來。”
烏日娜聽聞這動靜,便立刻神色一冷,殺氣騰騰的道:“這等低賤女子,安能與我們公主姐妹相稱!”
鶴蘭因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立在台階之上:“烏日娜,不能對她動手。”
烏日娜擰眉瞪了過來:“大人,你莫不是要真的納妾?”
鶴蘭因背着手,語聲有些清冷:“管家,将蘇媚憐帶下去,安排個住處。”
蘇媚憐的唇角剛要上揚,便聽見鶴蘭因又道:“蘇媚憐,沒有我的準許,你不準出現在蘭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