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朔蘭眉心緊皺起來:“他還有救嗎?”
辭歸答道:
“還是身處危險之中,得再繼續觀察觀察。
公主也知道,高熱若是一直不退,這人醒來要麼會變成傻子,要麼就徹底醒不來了。”
拓跋朔蘭聽見備棺材時,心底哐當一聲,還以為是人已經沒了的意思。
又聽見這話後,心底開始不是滋味。
她眸光落到鶴蘭因的胸膛上,那斑駁銀針的身軀刺痛了她的眼睛,語聲低了下去:
“這紅疹是上次飲酒過多造成的嗎?”
辭歸拿着藥膏,重複的上着藥,厚厚一層:
“當然不是。鶴大人是将小姐跟小公子的病症,通過苗蠱的方式轉移到自己身上來了,叫做移花接木。”
隐休額角的青筋凸起:
“公主派兵,護送大人歸去吧!
大人千裡迢迢,不過是想要來跟公主解除誤會,可公主生生将人折磨至此。
大人若是有好歹,隐休必萬死而歸大周帝京,将大人身死匈奴一事告知皇上!”
辭歸瞪他一眼:“你少說兩句!”
拓跋朔蘭長睫微顫,呼吸沉了沉:“什麼苗蠱,什麼意思,趕緊說!”
辭歸語聲有些哽咽:
“小姐跟小公子的病,李太醫雖然說了三歲以後可用猛藥調理。
但那畢竟是猛藥,兩個小娃娃能不能長時間的承受住那猛藥,誰都不好說。
一旦承受不住,就隻能停藥。
倘若是情況好,調理好以後,終生都需小心養護,皮膚會格外嬌貴,許多地方都不能去。
大人說,他的孩子不能一輩子都躲在宅院裡,像一樽精美的瓷器一般活着。
他們應該有正常的童年時光,要走要跑也要摔倒,要像正常人一般的去生活。
那時我便向大人提了苗蠱一事,苗蠱裡面有一種蠱可轉移這種病症,但必須是有血親關系的人才能相受。
大人便将兩個小娃娃的病症都轉移到了自己身上,還不是一人的病症,是兩個孩子一起轉移,大人自此需承受兩倍的痛苦。
好在大人是成年人,比小孩子要強壯不少,加上大人從頭裹到了腳,很是小心,是以這紅疹前幾次發作并未要他的命。
可是大人前些日子在牛圈那樣的地方待了數日,又倒在泥地裡酗酒,受了箭傷不得及時包紮,還撲了火,
一雙好看的手被火灼得全是水疱,這正常人都受不了的東西,一個病人能拖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拓跋野在一邊聽得心揪着,詢問道:“辭歸太醫,那現在姑父如何了,幾時才能脫離生命危險?”
辭歸無奈的搖了搖頭:“高熱一直退不下去,猛藥下了三副了,一點作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