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長安咳嗽幾聲後，那鮮血便噴湧了出來，猩紅落在甯如鸢的肩頭。
那語聲抖動起來，低入塵埃：“如鸢，别讨厭我，别覺得我惡心。”
他渾身顫抖起來，背後撕裂的痛也似乎感覺不到了，渾身開始冰涼下去。
甯如鸢立即回道：
“我從來都不覺得你惡心，你很優秀啊萬長安，真的！
稽查司裡做的樁樁件件，滿朝文武都知道，你是被大周銘記的人啊！”
若不是從心底欣賞他，又怎會在一開始的時候，去皇帝面前舉薦他，然後又讓甯家護着他。
她是真的覺得萬長安是個優秀的人，是個有才幹之人，才會愛才惜才的。
他怎會将自己與惡心一詞給扯上，甯如鸢不明白。
“若是，若是有來世，我想要做一個完完整整的人，這是我唯一的願望了。”
萬長安的語聲像被風撕碎了一般，滿眼憐意的看着她。
他想要完整的，愛人的能力，這是對自己的來世說的。
甯如鸢隻覺呼吸困難起來，從未見過萬長安這般脆弱之時，他好似碎成了一片片的飛雪，灑落天地蕭瑟之間。
她手臂緊了緊萬長安的腰身：“萬長安，别說什麼來世，我們先把這輩子過好。”
萬長安滿眼紅色血絲被淚痕泡着，甯如鸢沒說他惡心，還說了“我們”。
他滿足的閉了眼，再無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