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足的閉了眼，再無動靜。
隻剩下火燃燒枯草的聲音，與風呼呼刮過峽谷的呼嘯聲。
甯如鸢渾身似被風抽幹一般，她急聲喚道：“萬長安，萬長安，你醒醒！”
她瞳孔猛震，吼了出來：
“聽瀾！你死了？你敢死，我允許了嗎？你這心思竟藏了這麼多年，我真的不知道……”
她沒有覺得惡心，隻覺驚訝，心底更害怕他真的就這麼沒了。
一個用性命護着她的人，不能就這麼沒了。
“萬長安，你不想醒過來聽聽我要說的話嗎？”甯如鸢聲色沙啞了下去。
山頂的落石越來越少，直至最後徹底的消停了下去。
峽谷之間，回蕩着人聲：“督公，督公，您在哪兒！”
甯如鸢聽見，立馬扯着嗓子道：“隋明，我們在這兒，在這兒！”
隋明帶着東廠侍衛過來，走到萬長安背後，眼睛瞪大了去。
萬長安的背上，插着幾塊石塊，那鮮血濕透了她二人的衣裙。
隋明伸手想去将那石頭拔下來，手卻顫抖着不敢：“督公，您忍忍，屬下馬上派人去找大夫！”
侍衛将毫無動靜的萬長安扶開，轉過來時，甯如鸢也看見了他背上的石頭。
那一刻，腦中空白一瞬，身子險些朝後倒了去。
淚再次洶湧起來，她按着自己的胸口呼吸困難起來：“這得好疼好疼。”
馬車上，甯如鸢一身血污，那染滿鮮血的手緊緊握住萬長安冰涼的手掌：“萬長安，你要活着，好好活着。”
萬長安的身子迅速失溫，甯如鸢害怕不已，連忙伸手扯開自己的衣裳外袍輕輕蓋在他的身上。
她想将自己身體的溫度傳給萬長安，可他身上到處都是傷，還有石塊插在身體裡，她不敢動，一點都不敢。
她一直保持同一個姿勢，保持得手臂發麻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