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近來他是有些惋惜的,督公他真的不吃禁藥了,一顆都不吃了。
不吃這禁藥,就代表着他是真的在心底放棄了,一點都不掙紮了。
隋明走上前來,張嘴就說:
“督公,甯娘子要去江南,但是屬下将她租的船的船夫給打發走了。
要不讓甯娘子坐我們的船下江南吧,反正我們都要在江南裝物資停靠。”
萬長安擰眉瞪了過來:“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還未說出下一句,萬琢玉就自己跑下來了船:
“甯娘子,甯娘子,我們在這兒呢!快來和我們一起吃燒烤,可好吃了!”
甯如鸢等那船隻等得望眼欲穿,從早晨等到了中午,的确餓得不行了。
看見萬琢玉跑來,一下子抱住了他,有了些許笑意:“小琢玉,你怎麼在這兒,你一個人嗎?”
萬琢玉指了指身後的巨輪:
“爹爹也在,您快跟我上船吧。隋明叔叔說了,您的船,他方才想辦法弄走了,讓您坐我們的船。”
隋明在巨輪的甲闆上打了好幾個噴嚏,莫名其妙的。
桃子一聽,雙手叉腰起來,很不服氣的道:
“這是幾個意思啊,弄走我們的船?
害我們在這兒吹了這麼久的寒風,真是氣死我了!
督公大人不是自己不理我們家主子的嗎,何必有這樣戲弄人呢!”
甯如鸢起身,沒再多言:“桃子,我們另外租一條,下午走。”
隋明站在萬長安的身後揉了揉鼻子,随口說道:
“近來入冬後物資就少了,日子不好過火,這江上多了些盜匪。
甯娘子容貌出衆,又是女子,還就隻帶了一個小丫頭,出了事怎得了?
屬下也是起個好心,督公要罵就罵吧。”
萬長安手臂甩了披風,那黑色的披風在風裡呼嘯而過。
他速速奔下巨輪,拉住了往碼頭另一方向走去的甯如鸢:“坐我的船走,我送你去江南。”
甯如鸢頓住腳步,回眸靜靜的看着他:
“不是誰的船我都坐的,我自己又不是買不起船。萬督公放手吧,咱們不适合這樣的舉動。”
萬長安不曾放手:“近來江面上不安全,東廠裡的人武藝高強,可以護着你安全抵達江南。”
甯如鸢打掉他的手,不看他一眼:
“不關你的事,我就是去挑戰危險的,死了也不關你的事。死了就掉進江裡給魚當魚食兒,算是做善事了。”
身為東廠督公,有活閻王惡名的萬長安此刻是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卻不曾爆發出來。
那清冷陰郁的神色凝重了幾分,壓着胸口的怒意: